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妨,走吧。”
謝端繼續朝宋府後院走去,待穿過中庭,走上臺階時,他略一沉吟,在小吏古怪的目光下,向後緩緩退開數步。
小吏正覺得奇怪時,忽聞一聲尖銳的脆響,只見高簷上一根掩在雪下的冰沉重凌忽然落下來,砸在謝端剛剛涉足的位置。
……水禍當退避三尺。
小吏頭皮發麻,愕然道:“相爺,這人……”
地上尖銳的碎冰倒映在眼底,謝端平靜的目光下,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沉怒之色。
“……妖人。”
趙玄圭走出宋府後,面上的忠厚之態一掃,對葉扶搖低聲道:“佈局尚未周全,謝端又是多智近妖之輩,宗主刻意提醒,是不是太早了?”
拂去肩上的碎雪,葉扶搖微笑道:“棋逢對手,沒有忍住也是常事……你猜,謝端待我家的小姑娘,是真心還是假意?”
趙玄圭皺眉道:“兒女情長之事,不甚明白。不過見他對陸棲鸞入獄一事無動於衷,想來是不掛在心上的。宗主對婦人過於上心了,切莫因之耽擱了奪國大計。”
“自然。”滿不在乎地應付了一聲,葉扶搖抬頭看了看濃釅的天色,上面疏星幾點,自雲中微爍而出,看了片刻,道——
“我們家的小大人,在懸崖邊盤桓太久了,推上一把,如今也是該看到困獸破籠時……這朝堂該是如何刺眼了。”
……
“與父母書,
見字如晤,兒為人所陷,認他人做父,實非已願。身世之因果,兒已瞭然,亦知家慈念念有愧,然十八年恩養,待兒舐犢情深,昔年之種種,既與兒陰陽相隔,兒亦不願深究。今兒託身侯府,得以保全,待來日雲消霧散,必共聚天倫,父母務請忍之,再忍。勿念,勿念。
棲鸞敬啟。”
榻側還有一卷明黃的密旨,侯府的主人卻不看,而是讓陸棲鸞一字一句地念完家書,才道:“老夫知道,為何無敬掛意於你了。”
與上一回謝端在場不同,這一次是經由蘇閬然先考的故交,同時也是東滄侯手下悍將鄒垣悄然入的府,東滄侯並未拒見,而是讓她寫一封家書。
“無敬當年說,文墨最能做偽飾,卻也最能見人心。你像當年的無敬,雄心勃勃地要憑藉一己之力斧正朝綱……婦人擅柔,能屈能伸,而他卻過於苛求黑白了。”
“下官不知。”
“十年前他入仕不過半載,一心要以自身之力掃清朝綱,後來卻知難而退,醉情于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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