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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露出一絲狠戾與悲傷同色的情緒,抓住蘇閬然的手,那力道極大,宛若一隻幼鷹,掙扎於巖壁間的枯枝中。
她起身,摟緊了蘇閬然的脖頸站穩,待到足底的觸感足夠堅定,眼底的瘋狂與算計才同時沉靜下來,最後化作一句低啞的宣戰——
“待我重歸之日……便是朝堂血洗之時!”
第89章 妖人
“……一陸尚書已經侯在府門處一個時辰了; 相爺便當真連一面都不見?”
“不見。”
兩個字,說得徐而緩,日前那般讓人察覺得到的躁動消失了。
“相爺知道陸尚書是來求什麼的?”
“知道; 不用見; 也不需見。”
……昨日尚長夜相思,今朝佳人入囹圄; 便漠然以對; 未免太過於疏情了。
這句話小吏也只是閃念而過; 垂首道:“那相爺現在要去何處?”
“去左相府。”
落了滿頂薄霜的馬車自城東一路馳向一座宅院; 這處宅院有著與四周那些富麗堂皇的官邸不同的樸素; 與它主人的地位看似並不匹配,卻從無人敢在這座門庭前喧譁,便是再囂張的武將,策馬而過時; 也要下馬徐行。
宋家的僕人數了數今日的拜帖; 盡已處理完,本以為今日該當是早早放了工; 待遠遠望見那不速之客時,紛紛面露驚容。
……謝相來了。
首輔的府邸自然該當有首輔的禮儀; 顯然謝端這樣的地位; 上門拜訪是不需要拜帖的。
年長的宋家僕人侯在車駕旁; 低頭見那朝中的政敵下了車後,揖手道:“相爺大駕光臨,敝府不勝惶恐。”
寒暄兩聲後; 謝端抬眸望向宋府的門匾,道:“今日宋公可方便一會?”
“宋相正在府中,只不過在會客,小人這就去報。”
……這般家節之日,會客?
謝端步入門中時,便得了答案。
對面徐徐走來兩個人,一位看衣紋彷彿是個年輕的大夫,另一位,面相過於正直,在朝中很少得見,便是他本人,也是回京以來第一回 碰面。
對方顯然也是看到了他,目光微凜,而後笑著上前道:“謝相,真是巧,今日怎有閒心來此?”
……梟衛的府主,私下拜訪宋府。
眼底神色一沉,面上卻依舊波瀾不驚,謝端略一點頭:“趙府主來此是為了公事,謝某來此是為了私事。”
趙玄圭餘光瞥過身後,道:“趙某來此也並非為了公事,只不過是宋相近日抱恙,趙某便帶了醫者前來探望罷了。哦,是了,謝相收了宋相的孫女做門生,今日是來與宋相相談的吧。”
“趙府主見到謝某那門生了?”
“見是見到了,剛剛宋相好似在教訓孫女,趙某來時,她已被禁足了,謝相既為宋小姐的座師,見了宋相可要說說情。”
“我所識不深,卻也知曉宋小姐當是個守禮之人,是因何得罪了宋公?”
“這趙某就不知道了,葉大夫,你先進去為左相看診,可知道宋小姐是因何受罰?”
這便是皇帝所倚重的天下名士……
幾步之遙,在謝端望來後,葉扶搖收起眸底的玩味意味,道:“謝相見笑了,在下只不過零碎聽了幾句,好似是宋小姐為敝府那‘敵國賊裔’說話,惹怒了宋相,這才被禁了足。謝相若見了宋相,對宋相說敝府門戶不日便會清理,宋相自然息怒,宋小姐也不必再受禁足的委屈,您看可好?”
敵國賊裔,清理門戶。
謝端的雙眼好似浸在寒潭中一般,一如往常道:“原來如此,多謝大夫提醒,謝某自會轉達。”
趙玄圭抱拳道:“趙某還有要事,這便不打擾了。”
告辭過後,謝端本是要抬步向後院走去的,卻聽那趙玄圭身後的大夫與他錯身而過間,微微駐步,淡色的瞳仁掃向對方掩在袖下的手,道——
“謝相爺,你的扇骨斷了。”
……隔著一重衣袖,當是無人察覺才是。
謝端步伐一滯,將折斷的扇骨交由身邊的小吏,淡淡道:“大夫非常人。”
“謝相過譽了,在下凡人一個,只不過平日好些推演之術,今日還餘一卦,適才擅自為謝公算了算……今日謝公水禍襲身,當退避三尺。”
言罷,他便拱了拱手,離開了。
謝端身邊的小吏低聲道:“謝相,這梟衛的醫者好沒規矩。”
“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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