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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門,左相之子進京為其父伸冤,裝死於城門之前,本是可救的,卻漠然看著左相之子重傷而死,多年來依靠帝威護佑,方才躲過左相報復。”
“還有……”
禁軍的將領們喝道:“住口,你……你怎會知道這些?”
待他們瞥見她狐裘下隨著走動漏出的梟衛圖紋,才知道自己多此一問……秘聞,尤其是梟衛之秘聞,知道的只會比他們更多。
“陛下乃是善漁之人,捕魚前必然想方設法在魚腹之中埋鉤,若是哪條魚逆向而遊,陛下便會提竿殺魚,這個道理,諸位不會不知道吧。”
……所以,她便是那毒餌,她爹就是那條無辜的魚。
梟衛其實早就知道她不是陸家親生女兒,只是握著情報不說,只作為一個把柄留下來。
但現在她的把柄提前被謝端拖了出來,疼……自然是疼的,可還不是最疼的時候。
她這麼一說,禁軍將領面上都有些不自在,道:“既然梟衛已投奸臣,我禁軍被削也是或早或遲之事,陸大人既然開啟天窗說亮話,我等也不含糊,請直言如何自保吧。”
陸棲鸞轉眸與蘇閬然交換了個目光,後者略一點頭,她便道:“禁軍可願與雁雲衛合軍?”
“陸大人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無論左相右相,皆是城府深沉之輩,我們若按他們的佈局,自然是鬥不過他們的手腕,但我們可將軍權握在手裡。”
所謂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京城官場複雜,竟然也讓他們一時忘記了。
“諸位以為為何梟衛這麼急著解除四衛的兵權?為的若不是逼宮,本官暫時也想不出別的更好的意圖了。”
薛統領抱拳道:“無上令擅自合軍,與謀反何異?陸大人如此成竹在胸,可有聖上的旨意?”
“本官擅自行事,自然是沒有聖上的授意……但若是儲君之命,諸位以為如何?”
言罷,在眾人不明所以的目光下,陸棲鸞退後一步,門外走入一個披著斗篷的嬌小身影,猶豫了片刻,徐徐走入。
後面的房門關上,那嬌小之人摘下斗篷,露出一張凍得發白的臉。
“諸位將軍、統領,殷楚危在旦夕,還請諸位鼎力相助。”
所有人都愕然而起。
“公主……”
殷函回頭看了陸棲鸞一眼,只能看見陸棲鸞漠然得有些不真切臉龐,垂眸間,背上又被人輕輕拍了拍。殷函心中一定,拿出一卷聖旨——
“三皇子頑劣不堪,父皇早有密詔,封本宮為皇太女,拜陸大人為少師……諸位若得攘除奸佞,願許從龍之功!”
……
“謝端!你不是為救世而出的嗎?!為何與奸相同流合汙!”
“你擁立那意圖弒父之皇子!國之將亡、國之將亡!”
“哈哈哈哈……什麼文豪,什麼濟世淨名?我是讀著你的詩立志報國的,當年滄海之誓哪兒去了?你還我啊!還我啊!”
清流的聲音隨著梟衛冰冷的枷鎖生遠去,高赤崖對著謝端拱手一禮道——
“謝相無需在意小人偏見,日後再有此等妄言之輩,梟衛願為謝相掃之一清。”
他是第一次聽見被抓的官吏不是在罵梟衛,而是在罵攻訐之人,那種恨意,在每個人眼裡沸騰到了頂點。
畢竟,旗幟倒下了,世上怕是再無比這更悲切之事了。
“防民之口,甚於防川,無需刻意相堵,高大人做好分內之事便是。”謝端對此恍若未覺,片刻後,道,“高大人,貴府裡是否有一位葉姓神醫?”
高赤崖問道:“有是有,謝相要將之調走?”
謝端的目光他面上稍稍駐留,只覺他並不知情,搖了搖頭,道:“來日吧,聽宋公言他醫術通神,便想請他為侯爺看一看。”
“敝府之人,願隨時為謝相呼叫。”言罷,高赤崖又問道,“還有一件事……敝府梟衛陸棲鸞被帶入東滄侯府後便了無音訊,人不在,則難以結案,不知謝相可否……”
畢竟這是件小事,無論如何也不該讓謝端出面,高赤崖正要接一句不必為難時,謝端開口了。
“難得今夜有閒,也該是去侯府見這義妹一面了,我自會轉達你所言。”
第91章 世間惡者
深夜的後宮總是冰冷的; 在皇帝所居的正殿後,後宮嬪妃所仰望的地方……那空置已久的中宮,今夜迎來一位不速之客。
皇帝病倒了; 此時此刻並無人來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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