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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推門而入後,便看見同為禁軍的武官臉色陰沉的坐在席上,滿桌酒菜冷透,也無人下一箸。
“坐。”年長者示意武官坐下,隨後站起來道,“我禁軍向來不涉朝政,也不曾與京中四衛有所衝突,但梟衛府此次越界行事,諸位有何想法?”
京城之中有四衛,金門、虎門、雁雲、梟,四衛雖各有其職,但終究在皇城之外,且都是今上所建,歷程不過十餘年。在此之上,歷朝歷代真正拱衛皇室,卻是禁軍。
一萬常備軍,乃是精銳中的精銳,為皇帝效忠,從不涉及四衛之爭。
“能有什麼想法,陛下重用梟衛,賦之以大權,如今反噬己身,誰又能如何了!”
梟衛是昨夜入的宮,府主雖然未至,二把手高赤崖卻是來了,一來便要卸下禁軍統領指揮權。理由是陛下龍體有恙,怕各位將領意圖勾結朝臣謀反,要暫時將兵權切斷。
但凡有點腦子的人自然是不肯的,直至磨到與梟衛起衝突前,才勉強妥協,指揮禁軍行動前需得梟衛府手令方才行動。
“為何不反抗?有些話大家心知肚明,今日我也不怕,便直言了。陛下龍體積病多年,何時歸天都不意外,可然後呢?三皇子如今飽受朝野詬病,恰好左右首輔齊出要捧他做儲君,此時我們出手攔阻,那就是與新君和權臣對立!禁軍昔年精銳十萬,如今被削弱至此,已經得罪不起新君了!”
又有人道:“可來時諸位也都聽見了,就連這樓下的文人都在傳,三皇子昏庸,謝相意圖為之謀奪君位,挾少帝以令權臣,沒想到那般聲名聞達於天下的人,皮下竟是比左相更為貪婪!”
他們都看到了……文人的信仰崩毀的場面。
沒有人哭號,沒有人抱怨,只是靜靜地等候天亮時,一個風骨儒門的時代隨著謝端的墮落而淪陷……
默然間,有人裹著一身風雪,推門而入。
“諸位所效忠者,陛下乎?皇室乎?”
年輕的武官與同坐之人一樣,頓時對這不速之客睜大了眼……武官是見過她的的,她偶爾會著一身梟衛服飾,出沒於宮禁中,他們在這裡徘徊不定不敢得罪的新君,她曾毫無顧忌地拿著馬球杆將之抽得遍體鱗傷。
她披著深色的狐裘,面色冰白,言談間,眼底透露出一種懾人的煞豔。
……她可真美。
武官是個粗人,一時找不到什麼形容詞來形容,便聽見旁邊的禁軍統領對同時進來的另一個人冷聲道:“蘇統領,你約我禁軍衛將官來此,可未說過讓有通敵之嫌的犯人來此!”
旁邊有人勸道:“薛統領,東滄侯已承認陸大人乃是侯門遺珠,陛下病倒前還說不日有封賞,還是齋口吧。”
軍武世家出身之人,哪個沒有親朋死在兩國戰場上,對有西秦出身之嫌疑的人厭惡也屬常事。
被點名的蘇閬然略略掃了一眼,確定相約的人都到齊了,道:“陛下已下旨,通敵之事乃是子虛烏有,她之冤屈已洗淨,東滄侯府已承認她為嫡女。”
若是放在別家,禁軍可以不聽,但東滄侯府卻是必須要聽,原因無他,本朝第一代禁軍一品大統領,曾帶領禁軍兵達十萬的軍神,正是東滄侯。
原本以為是謠傳,未意東滄侯本人都認下了,剛剛針鋒相對的薛統領訕訕道:“陸大人,得罪了,只是梟衛那邊還未放口說你的案底已清,我等便誤會了。”
……梟衛自然是不敢洗掉她身上這盆髒水,畢竟是高赤崖先對她父母的手,才扯出後面的事。其養父陸學廉惹上這麼一樁事,多半到了年後就要遭貶,被逐出京城權力山尖,因而高赤崖可以說是與她結下了死仇。
更重要的是……除皇帝外,東滄侯是唯一一個能調得動禁軍的人。
陸棲鸞看著那薛統領,道:“諸位所惱者,與樓下文人一樣,皆是畏懼二相挾幼主以令諸侯,可對?”
風聞謝端入左相府,談至深夜,方才回府,二相應是就立儲之事有所共識,要先將黨爭放在一側,逼君立儲。
“我等區區將領,豈敢妄議朝政?”
“好。”陸棲鸞目光微冷,道,“我知諸位不願交淺言深,若在尋常之時,本官可與諸位寒暄到明日,可是……我現在只想說,諸位是不是把事態想得太簡單了?”
她的口氣帶著一種令人焦躁的迫人之意,在年長之人發火前,開始一一點名。
“薛統領、公孫將軍,兩位皆是先帝一系出身,令尊都曾為剿滅前朝謝氏族裔出力。”
“梁校尉,當年鎮守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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