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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棲鸞環視四下,道:“誰想做第二個?”
一片驚懼,仍有一人嘶吼——
“陸棲鸞!你今日殺朝臣立女帝,明日便會遭天下之人共討之,史書上必有你千古罵名!”
那人咆哮間,陸棲鸞自他身側走過,似無意般,伸出手將他官帽輕輕摘下,送至眼前,又鬆手任憑那鼎貴簪纓落地,上面鑲著的細碎明珠四散。
隨後她笑了起來,那笑聲比之狂妄,更像是一種壓抑後的宣洩……
“趁你們的舌頭還在,那就罵吧,至於我,只有一句話。”
陸棲鸞收了笑聲,踏出殿外,在迎接雪散雲開的第一縷逆光中,那些將死的朝臣們,覷見她權欲入眼,分明面目全非……卻又無比妖冶。
“謝爾等千古罵名,為我冕上封疆。”
第96章 木棉女
京城西后街韋家的小兒子有個小習慣; 每天早上天沒亮時,他會比操勞的父母先睜眼,然後聽見房外的打更聲; 才會再度合上眼安安靜靜地睡過去。
尤其是今天; 正是元宵節,一想到晚上有燈會、有甜甜的酒釀; 而且遲遲沒聽見有更夫; 韋家的小孩兒便更睡不著了; 在被窩裡左一滾右一滾; 直到被衾裡的熱氣跑光了; 他娘朦朧間拍了拍他,這才安靜下來。
“鬧什麼,跟皮猴兒似的……”
韋家的小兒子捂著腦袋小聲問道:“娘,今天爹不早起做炊餅嗎?”
“今天不做; 明天也不做; 街上到處都有官差在殺人,你哪兒也不準去。”
“可……娘; 今天不是元宵節嗎?”
“小孩兒別管了,快睡。”
韋家小兒覺得委屈; 對於小孩來說; 一年一度的燈節是為數不多的娛樂; 現在竟然不過了,心裡不免難受得緊。
但小孩兒總是不安分的,屏氣聽著父母睡沉了; 便悄悄從被窩裡爬了出來,被冷氣凍得一哆嗦,正要打噴嚏,連忙用袖子捂住口鼻,待噴嚏憋出來後,悄悄看了一眼父母,便套上棉襖穿上鞋,悄悄溜下床去。
……就看一眼,看看門口去年那個兔子燈籠的攤子出來沒有。
韋家小兒這麼想著,便出了門,悄悄把房門關上,在院子裡搬了只小馬紮,墊在腳下往院牆的石窗外面看。
街上一片靜寂,連和他們家搶生意的胡餅攤子也沒支出來。
小兒有點失望,正準備下來時,忽然聽見一聲壓抑的慘叫。
“我沒有謀反!沒有勾結三皇子……我是冤枉的!”
很快,那聲音便止住了,小兒瞪大了眼,透過石窗的縫隙看見一隊盾上雕著長雁的甲士,拖著三五個袍服上繡著錦雀的人,從長街那頭面無表情地走過。
韋家小兒猛地縮回了頭,卻也不敢動,片刻後,聽見馬蹄聲由遠至近響起,卻又忍不住抬起頭,只見窗外一個烏甲的將軍從甲士裡走出,一躬身,對一個剛剛下了馬的冷漠少年人道:“蘇統領,皇城中的梟衛已盡數拿下,與其有所勾纏的殿中侍御史及城門郎半個時辰內會全數控制住。我等也去過梟衛府,府中只餘下三兩府衛,府主趙玄圭與折衝都尉高赤崖都不在。”
另一將領道:“梟衛府的訊息總歸比我們快,尤其是高赤崖,若不及時拿下,怕他們天明後會掉集金門虎門二衛,最壞就是兵衝皇城,這就麻煩了。”
沉默間,少年人忽道:“右相府搜過沒有?”
“蘇統領,那可是右相府!”
韋家小兒聽不明白,卻也心驚肉跳,見那數人為難間,一個騎馬的女子自暗處徐徐踱出,在一眾面露敬畏之色的將領中淡淡道——
“怕什麼,他義妹上門,右相府總不會不開。”
底下的將領小心翼翼道:“可此事若是傳了出去……”
“傳出去又如何?也是時候該讓這大楚知道,龍椅換女帝坐了。”
那面色冷漠的少年人上了馬,與那烏金袍服的女人低聲交談了兩句,後者略一點頭,便離開了。
餘下的將領互相看了一眼,似乎都從了命,剛要領命行事,有人看見一處民宿宅院有人探頭探腦,喝道:“誰人窺看?!”
白亮的長刀出鞘,韋家小兒不禁低低驚撥出聲,抱著膝蓋蹲了下來,正惶恐地不知如何是好時,又聽剛剛那少年將軍淡淡道:“百姓家的小兒罷了,走吧,莫耽誤正事。”
韋家小兒捂著耳朵縮在地上好久,直到天邊的墨藍向蒼藍色過度,魚肚白初上時,腦袋上被忽然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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