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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擴地三百里,死傷十二萬。南方洪澇時,那些田間沒有青壯的人家,就算給了他們耕地,也沒能緩過來,餓死的更是無數。”添了一勺蜜糖,在苦茶裡細細攪開,陸棲鸞接著道,“太上皇興兵數載,大楚的兵威的確是打出去了,可百姓也該緩一緩了。”
百官罷朝,邊境的那些小國又不安分,只有與西秦停戰,才能暫時休養生息。
聶言握著茶杯沿,道理都明白,卻是壓抑不住心中的不快:“那憑什麼是我去娶那勞什子郡主?東楚那麼多朝臣隱世未出,天塌下來自有——”
“天塌下來已經沒有人去頂著了。”
她說得聲音慢而堅定,抬眸望向紅得像火一樣的木棉,道:“站在那兒的人都走了,比我們渺小的還有很多。”
她的言語還是如往常那般疏於世情,眼底的繾綣卻瞞不了人。
心底莫名空落落的,聶言握緊了茶杯,惱火道:“他已經死了,你一定要這樣,每次都把自己鎖起來,等到物是人非了才說真話嗎?!你說給誰聽,誰又聽得到?”
天邊的雲淡了,暮風起時,帶落幾點殘紅,落在霧氣已散盡的茶杯中央,打散了映在水面上的那張平靜的臉。
“誰都聽不到,我才敢說。”
她微微笑起來——
“我喜歡他呀。”
第六卷 妖顏傾國
第102章 女探花
楚京有名勝曰“三樓一閣一臺”; 乃文人云集之所在,如今恰逢春闈後,棠花滿庭的雨煙樓正是墨香濃時。
“李兄恭喜啊; 你的策論李學監已經看過了; 幾位恩師都嘖嘖稱奇,想來一甲已定。待申時放榜; 這頓酒你可請定了!”
在這雨煙樓中同戰科場計程車子; 足有上百; 然而進士只有三十; 其他人面上恭賀; 心中只怕在罵娘。
被圍著計程車子姓李名李述,乃是尚書右僕射家的嫡長子,在國學監裡向來名列前茅,此時得了恭賀; 面上掩不住地浮現幾許驕矜之色; 嘴上卻謙讓:“此次科場群雄逐鹿,狀元誰屬還未定; 諸位還是莫要折煞我了。”
……人家只是說一甲,誰也沒提到狀元; 他倒是真敢想。
宮亂之事已過去三個月; 朝中秩序漸復; 下面的文人見過了風頭,便開始慣例地議論起朝事來。
這其中,前右相的門生幾乎是被放在火上烤; 只是旁系的文人還沒罵到他們頭上,便有人出來開罵了,尤其是這個李述。
作為前右相的再傳門生,他在春闈前意圖打響文名,便第一個跳出來寫了洋洋灑灑萬言書,痛斥前右相欺世盜名,矇騙他這等忠君愛國計程車子,用辭之尖刻狠毒,前所未聞。
前右相汙名如何天下人各有各的看法,但大家都是白衣文人,說到底,沒有幾個不是讀者謝詩長大的,雖有痛恨,可到底扼腕居多。連先前被處置過的朝中清流都不說話了,這李述跳出來給自己加戲,難免有故作姿態之嫌。
旁邊離他遠遠計程車子冷笑道:“李兄不愧是前右相的曾門生,不止罵起先師來才高八斗,還能受著先師的教,一舉奪得功名,真是划算的買賣。”
“是啊,當年多少文人在謝府門前打破了頭,李兄威武,不知敲破了多少人的頭才掙得一個再傳門生的名號,無論是講席還是文比都要別人讓他這個天之驕子,如今耕耘有果,後世之文人該當效仿才是。”
李述面色一沉,冷笑道:“寧兄眼高於頂,不屑於我等為伍,不知此次策論可得學監幾分賞識?說來聽聽?”
那人面皮也是厚,道:“說起眼高於頂,寧某家貧自然是比不得李兄,連相府千金也退婚,再往上,只怕是瞄著鳳君之位去的吧,哈哈~”
再有數年,女帝便要初成年,聽太上皇那邊的信兒,沒有要從藩王中選一個孩子的意思,估摸著就是要選鳳君了。
雖說這都是沒影兒的事,但架不住民間議論的多,是以見了他們這一代年輕計程車子,便調笑說是奔著做鳳君才去考科舉的。
李述見周圍人都笑了起來,惱羞成怒道:“是那宋明桐自己不守婦道,婦人考什麼科舉!我就看她今天怎麼鬧笑話!”
“哎呦喂,宋相沒退隱前,你可稱讚人家宋小姐考科舉乃是才貌雙全,宋相一退隱就拿人家考女翰林說嘴。不說了,反正我手上有百兩閒錢,丟了就丟了,押宋小姐。”
“還是金兄闊綽,今天這酒錢我們就收下了!”
鬨笑間,只有李述笑不出來,心中暗恨宋明桐讓他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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