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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同朝之臣。
“三殿下,該是您去恭賀東滄侯了。”
旁邊的內監小聲提醒,單三皇子似乎並不想應付場面話,而是死死地盯著陸棲鸞,眼底閃爍出怨恨之色。
宮裡宮外都知道了,他被陸棲鸞教訓過,可謂顏面掃地,更可惡的是,皇帝還不幫他。
宣紙的大太監遲遲沒聽見三皇子說些什麼,正有些尷尬之際,簾後傳來一聲嬌脆——
“恭賀之言今日總會有卿家比本宮說的得體,昔日父皇曾封陸侯為太子少師,為示親切,今後本宮只稱少師,還望今後多加指教。”
……還是公主會說話。
皇帝身邊的大太監滿意地點頭微笑,將封賞的聖旨遞給陸棲鸞,道:“本朝開國以來,陸大人是唯一的女侯,陛下言,今春女官試赴考者達上千,想必有的是陸侯的功勞。”
“陛下謬讚,臣定當盡心竭力,不負所托。”
皇帝不在,朝堂上便少了那麼一絲約束,當即有朝臣附和道:“陛下龍體康健時,曾言若今科女翰林試報考者眾,還想提拔陸侯做考官之一,至正月前,國學監報女翰林試人數,過審者已有二十餘人,個個有舉人之才,待開春之後定會更多,陸侯可要多做些功課啊。”
這一言出,有左相一黨的官員冷笑不已……給她個女侯就已經是頂了天了,還敢插手文人科舉?
正要引戰時,上面的三皇子哼了一聲,對那閉目養神的右相道:“能不能開始討論如何處置鄒垣了?”
陸棲鸞抬頭,視線冷然落在三皇子陰沉的臉上,道:“臣縱然初為朝臣,也知鄒將軍乃是開國之將領,為東楚立下汗馬功勞,三殿下說處置便處置,未免失之輕重了。”
三皇子本來就對陸棲鸞有積怨,她一開口,立即怒道:“鄒垣倚老賣老,膽敢毆打皇子,難道不該死?!還有你,莫以為有了爵位就能在本宮面前說三道四,你當日犯上作亂之事,本宮可還沒忘!”
小孩子發脾氣自然是忍不住的,滿朝文武你看我我看你,臉色都不太好。
反觀陸棲鸞聽他發了脾氣,反而氣定神閒道:“若說犯上,臣只不過是奉旨犯上,從未有作亂之想,三殿下不滿陛下之決議,想必當日打馬球追殺梟衛府官犬之事,是另有內情了?”
追殺官犬……
左相一黨的官員知道不能再讓三皇子和陸棲鸞爭論下去了,否則以三皇子的腦子,只會被陸棲鸞當著滿朝文武的面一盆一盆地潑汙水,直到洗不乾淨為止。
有穩重些的官員出列,在三皇子發作前道:“鄒將軍輩分雖高,但三殿下畢竟是龍裔,若開此先例,怕是後世臣子不把君王放在眼裡。此事既由謝相牽頭,依謝相的意思,該如何處置才好?”
謝端徐徐睜眼,道:“無詔傷及儲君,形同謀逆,當斬。”
“好!”三皇子幾乎站起來,見左相沒有幫著他說話,立時對謝端的好感猛升,“對,就是謀逆!這樣的亂臣賊子,凌遲也不過分!”
“皇兒說的沒錯。”
三皇子說完,殿後傳來一聲女聲,殷函猛然回頭望去,便見她的生母,一身華服,自殿後繞出。
誰都瞧得出來,這是後宮意圖干政了……
朝臣們極其忌諱這個,御史大夫便不得不先出聲:“慧妃娘娘,這是朝堂。”
若是放在以往,她是決計不會現身的,而現在三皇子被委任監國,說不準明天就能榮登大寶,她也不怕這個了。
“朝堂都容得婦人說話了,本宮貴為帝妃,又是皇子生母,如今皇子被傷,連句話都說不得嗎?”
御史大夫又道:“臣等正在討論如何處置此事,若依三殿下的意思,將鄒老將軍斬了,只怕寒了將士的心。”
慧妃微惱,見左相還是沉默不語,轉而問道:“謝相看得清是非,可有話說?”
謝端神色淡淡道:“將士之心乃是忠於皇族,而非鄒垣,為君者若無天威,必為叛臣所輕。三殿下往後要肩挑日月,需得以此事立威。”
他說完,左相一列的文臣好似心中定了大半一樣,看著武官們難看的臉色,面露微笑地出列道。
“臣附議。”
“臣亦附議。”
慧妃嘴角浮現笑意:“朝中有謝相,本宮便心安了。那此事便定了,明日便將叛將斬……”
“娘娘且慢。”
滿朝文武都沒了話,陸棲鸞卻忽然出聲打斷,在慧妃陰沉下來的臉色中,道:“陛下尚在病中,為祈福計,月內不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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