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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機關術大家眼中算不得什麼,但對於學子們,尤其是墨院之外的學子們來說還是很震撼的,梁守雖然已經下臺,但席上還有許多人談論著方才那飛天木鷂,因此接下來的表演的學子便比較悲劇,幾乎沒得到什麼關注,草草表演過後便下了臺。
如此,很快就到了壓軸的時候。
周清晗周清柯兄弟二人還未出場。
而襄荷注意到,周清芷也還未出場。
並非所有人都會表演,有人埋頭讀書不擅六藝,有人性格使然不愛出頭,加之書院並未強制學子們表演,因此如襄荷這般拒絕了的人還是不少的,但是,這並不包括女院的女學生們。
女院學生平日學的便是琴棋書畫,季考魁首自然不會拿不出一個可以表演的專案,且簪花宴對於女院學生的意義由於其他諸院學子不同。
在簪花宴上表演,對於女院學生來說,是一個提高自己婚姻籌碼的好機會。
此時並不盛行女子無才便是德的說法,只是不提倡女子學習百家學說而已,但如琴棋書畫之類,這種技藝上的才名,卻是越盛越好,高門望族皆以娶得才女為榮,世家子弟亦是競相追逐有名的才女。
所以,能入得簪花宴的女院學生,又怎會放棄在簪花宴上揚名的機會?
而現在,除周清芷外,其餘四位女院學生都已經登臺過。
眾人目光紛紛投向周家兄妹三人。
☆、第3章 。33
臺上有僕役忙碌起來,先是擺了一張琴,隨後又有書案並筆墨紙硯,書案一旁卻是一架立起的空白屏風。
周家兄妹三人俱走上臺。
臺下紛紛議論起來。
“這是要琴畫同臺?”一人道。
“說不得還有書,這可有三個人呢,久聞周小姐年紀小小,卻尤擅琴技,大公子書畫雙絕,二公子雖有不如,卻也是琴棋書畫樣樣皆通。”另一人介面道。
果然,三人上臺後,周清芷徑自走向琴桌,周清晗與周清柯卻分立空白屏風兩側。
只是周清芷走到琴桌時卻並未坐下,而是拿起琴桌上一個放著許多竹籤的竹筒,朝臺下莞爾一笑道:“小女學藝不精,四歲始學琴,至今只學得五十曲,既自知資質駑鈍,故日夜練習不敢懈怠,是以這五十曲倒也諳熟。今日獻藝,實在難以抉擇,因此可否煩請哪位,為小女隨意抽取一曲?”
周清芷容貌不俗,素有才名,又是周家長房嫡女,在這滿是十幾歲少年的場合中自然奪人眼目。這話一出,臺下學子紛紛鼓譟起來,伸手起立自告奮勇者不在少數。
周清芷卻閉眼隨意指了一下,道:“便請這位學兄上臺罷。”
眾人紛紛朝著她的手勢看去,隨即啞然。
周清芷睜開眼,看向自己所指方向。
待看到那位“學兄”,她先是一愣,隨即面色古怪起來。
那位“學兄”正忙著用帕子擦嘴,似乎也知道眾目睽睽之下不太雅觀,因此動作迅速,三下五除二擦乾淨之後,便起身朝臺上走來。
走到周清芷身前時,周清芷咬著牙低聲問了句:“怎麼是你?”
那位“學兄”——襄荷無辜地瞅著她:不是你指的我嗎?
周清芷氣結,登時暗悔自己指之前怎麼沒瞅瞅臺下,好歹避開這混不吝的。可是她為了避嫌,不止在臺上,在臺下時便一直目不斜視,哪裡會知道她坐在哪兒。
“快抽!”她咬牙道。
襄荷笑笑,隨手自竹筒中掣出一簽。
她瞅了瞅,先將竹籤給周清芷看了下,又將竹籤面向臺下眾人。
離臺近的學子便朗聲唸了出來:“鷗鷺忘機。”
《列子》有載:海上之人有好鷗鳥者,每旦之海上,從鷗鳥遊,鷗鳥之至者百住而不止。其父曰:‘吾聞鷗鳥皆從汝遊,汝取來,吾玩之’。明日之海上,鷗鳥舞而不下也。
宋人劉志方依此作七絃琴曲,是曰《忘機》或《鷗鷺忘機》,取忘卻機巧,與世無爭之意,琴曲浩蕩捭闔,洋洋灑灑似江河月湧,又如平湖夕照,靜若憩鳥。
襄荷將竹籤放回竹筒,未再回頭,徑自下臺去了。
臺上三人,周清芷坐下,調了調絃。周清晗低頭研墨,似乎無所知覺,周清柯卻仍凝立不動,一雙笑眼瞥著臺下,只不知落在哪裡。
調好弦,周清芷喚聲道:“侍琴!”
一個十四五歲的青衣侍女便走上臺來,行至周清芷身後,抬手舉起一物,隨即伸至周清芷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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