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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上垂下,便形成了一條條綠色瀑布。
襄荷仰著頭凝望著,一時有些怔忡。
眼前這植物,竟然是球蘭。前世時,襄荷曾經養過一盆球蘭,是最普通的綠葉品種,就養在自家那小小的陽臺上,每到春夏,防盜窗便被那一襲綠浪沾染,到了六月,綠浪上冒出一個個白色的球形浪花,每朵浪花都是小巧的五角形。
自從穿越到這裡,她再也沒見過球蘭。
若說穿越之後最大的遺憾,對常人來說或許是現代的各種便利設施和發明,對襄荷來說,卻是許多也許再也見不到的花花草草。
這時候的花卉業還沒有形成規模,花卉的作用幾乎僅限於上層權貴的賞玩,且賞玩之風也並不是包括所有花卉的。蘭、菊、桃、李、牡丹等名氣較大的花兒還好些,或為利驅,或為興趣使,總有人不斷培育出新的品種,雖然比不上襄荷前世時,但起碼顏色很齊全了。但一些後來馴化的野花,以及鬱金香風信子等原產歐美的花卉,卻是完全無法找尋了。
比如襄荷前世很喜歡的藍雪花,襄荷找了許久,才終於在山中找到野生的藍雪,移植回家之後雖也年年吐芳,但花型花色都與襄荷前世養的那棵相差懸殊。
前世那繁多的花卉品種是全世界人類培育幾千年的成果,而如今,貿易不流通,花卉產業不發達,想要集齊襄荷前世時想要集齊的品種,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因為許多品種在現在都還未被培育出!
球蘭不算難尋之物,因為它畢竟不是僅產於歐美等洲,南洋等國乃至□□南部亞熱帶地區便有原生球蘭,可即便如此,襄荷也從未見過。前世坐飛機一兩個小時即可到達的地方,在這個時代卻要花上數月甚至一年之久,南北風物雖各有交流,卻不包括球蘭這樣的“野草”。
襄荷看了那盆球蘭許久,看地趙寅年以為她想要,當即便讓夥計將其連盆端了,要送給襄荷。
襄荷這才醒悟過來,看著夥計抱著的花盆,臉上便有些不好意思。正要推辭,卻被趙寅年堵了回去。
趙寅年察言觀色的功夫一流,如何不知她所想,笑道:“蘭姑娘不必推辭,這花兒不是什麼名貴物事,在那南方陰瘴之地不過是遍地生的野物,當地人喚作狗舌藤的,不過是家中去南洋的夥計途徑南地時,見它花開地甚是可愛才順路帶回,不值什麼錢,且一到寒冬便葉落根死,也沒大戶人家願在庭院中栽種。姑娘既喜歡便拿去,權當讓趙某做個順水人情。”
這話說得滴水不漏,襄荷也實在想要那球蘭,當下也不扭捏,謝過趙寅年後便大大方方接過那盆球蘭,十分寶貝地抱在懷中。
有了這個開端,兩方氣氛便融洽起來,談起合作的事也幹脆利落,眼見趙寅年親自將四隻小葫蘆擺在珍寶閣顯眼的位置上,約定了下次交易的時間,蘭家三人便告辭而去。
☆、第30章 爬天梯
離了居善坊,蘭郎中帶著兩個孩子徑直去了榮生堂。
自上次受傷後,蘭郎中還沒來過一次這裡,家裡各種藥材早已告罄,上次擺攤更是把存貨給用了個乾淨,這次進城前蘭郎中便尋思著回來時去榮生堂進些藥材來。
襄荷見狀,趕忙尋了個藉口,說要去帽兒街買些東西。
帽兒街離榮生堂不近,且不順路,此時天色不早,若蘭郎中買完藥材再陪著襄荷去帽兒街,能不能趕著城門關閉之前出城都有些懸。襄荷便自告奮勇,說要自己一個人去帽兒街,買好東西后在城門口匯合即可。
蘭郎中哪裡放心,雖然襄城治安不錯,但襄荷一個七歲的小孩子,身上又帶著錢,最是那些賊人愛下手的目標。
襄荷見狀只得歪纏,纏得蘭郎中最後還是同意了,不過卻是要帶著劉寄奴一起。
來到蘭家已經一月有餘,這一月中除了開頭幾日吃的是粗糧野菜,自蘭郎中和襄荷受傷後,蘭家的伙食都是頂好的,劉寄奴原本被餓傷的身子慢慢恢復,身上的肉也跟著慢慢回來。如今他雖然仍舊有些瘦弱,但起碼看上去像個大孩子,而不是與襄荷一般年紀。
但蘭郎中之所以讓他跟著去卻不是僅僅是如此,即便看著像個大孩子,也仍舊是個孩子,讓蘭郎中比較放心的是:劉寄奴身手不錯。
自那次襄荷清晨撞見劉寄奴練武,他也不再遮掩,每日晨起總要練上起碼半個時辰,襄荷有心學些,便也跟著他一起早起鍛鍊。劉寄奴心裡認定了襄荷是家人,自然也不藏私,能教的都教了,除了受傷那些日子不能活動,襄荷也學了一段時間,自覺提高不少。
但即便如此,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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