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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給了他迎頭一擊。
“……學兄應該明白我的心情吧,還記得那日看榜,你我有緣同乘一輛車,伯父伯母就是自己吃黑麵窩窩,卻將唯一的白麵饅頭給你吃呢。我爹也是這樣,還騙我說他不喜歡吃白麵就喜歡粗糧,我那時候小,居然就信了……”
這話一出,圍觀學子們的目光立即變了。
“做兒子的吃白麵,做爹孃的卻要吃黑麵,又不是像蘭學妹那樣的孩子,做兒子的是吃得下去的!”
“沈家還要吃黑麵窩窩?我看他平日吃穿用度還挺大方的啊?”
“不是說世代耕讀,雖不富裕但也不愁生計麼?”
“說起來還從未見過他爹孃呢,有次碰巧門人說他爹孃來看他,我說要拜見一下,他卻百般推脫不讓我見呢。”
……
無數議論聲響起,而聽著這些話的沈知節,額頭上冷汗都快要落下來。
不孝可是個大罪名!
他慌忙道:“你胡說八道些什麼!我爹孃何時吃過黑麵窩窩!”
襄荷癟癟小嘴,委屈地道:“我從不說謊的,不信的話,儒院的李可儒學兄可以作證啊,那日他也在車上的。”
如果不是之前對沈知節為人有所瞭解,興許襄荷還真的以為他那番話只是因為與她理念不同。但細處見品格,襄荷記得清清楚楚,那日車上,沈知節一不敬父母,二不珍惜食物,平日也是好高談闊論吹牛皮的,這樣的人,說出上面那番話真的只是因為重農輕商?怕她走了歪路?
聯想到這幾日偶然聽到的風言風語,以及那奇怪地、似乎有人背後推動地傳播態勢,襄荷心裡便有了譜。
所以她並不與他正面爭辯,而是模糊焦點,掌握話語主動權,隨即反將他一軍,讓他自顧不暇,這樣也就沒空來找她的茬了。
反正她說的也都是事實。
☆、82|5。02
沒有人懷疑襄荷說謊。
人們總是相信孩子天性無邪,而襄荷一貫的形象也讓人不自覺地相信她。更何況,她還有人證。
儘管還沒有聽到證人的說法,但在場之人幾乎全部相信了她的話。
明明家境貧寒卻假裝闊綽,自己吃香的喝辣的父母卻啃黑麵窩窩……虛榮,不孝,這樣的人居然入了書院的門,還與他們一起求學!
瞬時間,在場學子都將憤怒地目光投向了沈知節。
沈知節心慌了起來。
這與他料想的完全不同啊!
那日馬車上吃了什麼他早已不記得,但平日裡他的一應吃穿確是比父母家人好上許多。他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他是讀書人,是沈家一家的希望,整日勞心費腦的,吃穿好一些又如何?
但是,他也知道這只是他的想法。外人可不一定會這麼想,尤其是在這對學子品德要求十分苛刻的書院。
村子裡知道他平日行事的人不少,但村人沒有途徑接觸書院的人,書院之人也沒有誰會特地去他家調查,但如今經那死丫頭這麼一鬧,一旦鬧大,書院的山長們肯定會去查證,而那時……
不孝之人可是會被逐出書院的!
被逐出書院還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一個讀書人,若背上不孝的名聲,那他一輩子的前途就都毀了!
想到那可怕的情形,沈知節面色蒼白如紙,大汗淋漓而下,張張口要說什麼卻說不出,慌亂間眼神飄到那個子矮矮的女孩兒臉上,正正對上她的眼睛。
漆黑的眸子如淬了寒冰,冷冷地望了過來,與方才那天真無辜地神情全然不同,見他看她,那眸子裡忽然閃過一絲笑意。
明明是笑,他卻忽然打了個冷顫。
威脅,這是威脅!
不要再惹她,不然——
沈知節陡然激伶伶打了個寒顫,膝蓋一軟,眼裡朝那雙眸子露出哀求來。
求求你,再也不敢,我再也不敢了!
周圍喧囂的議論之聲還未停歇,且有愈演愈烈之勢。
“咳。”
突然一聲尚帶稚嫩的輕咳響起,隨即女孩子柔和清亮的聲音響起:“不過,學兄那日是不是身體不適啊?我記得你那天臉色很蒼白呢,還不停咳嗽,所以伯父伯母才把白麵饃饃讓給你吧?我生病時爹爹都給我吃最好的,說是病人就該這樣呢!”
隨著這話一字一句地說出,憤怒和批判之聲稍減。
“原來是病了?雖然還是有些不妥……不過,倒也情有可原……”
“即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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