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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臉不要臉!
“真的……我不願意,他強迫我,他……”抱香喃喃著,像是想起什麼不堪一樣,整個身子都發抖起來。
看她這幅樣子,一個還算有點真心的丫頭狐疑地皺眉,有些相信她的話了。
可是那又怎樣?
反正清白都沒了,好也罷壞也罷,一輩子只能拴在那一棵樹上了,還做出這副模樣做什麼?
於是沒多少真心的勸慰道:“反正都這樣了,我看李大人也是個有擔當的,又沒有不負責任,正經抬舉你當妾,這也不錯了。聽說李大人親姐姐是當今貴妃,很受皇上寵愛呢。你做了李大人的妾,那不就成了皇親國戚了?多少人求不來的事兒啊。”
皇親國戚?一個妾,算什麼皇親國戚!
抱香諷刺的笑了。
目光掃過那些往日親如姐妹的人,原本的一點奢望終於徹底斷滅。
她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唉唉姑娘你去哪裡?”從秋桐院跟出來的丫鬟婆子急急地叫著。
“回家,”抱香頭也不回地說道,“嫁人的話,總得跟家裡人說一聲。”
嫁人嫁人,男女結為夫妻方為嫁娶,不為妻,算什麼嫁人?
☆、96|6。24
抱香回村了。
得知訊息後,襄荷馬不停蹄地請假回村。
回到村裡時,抱香也不過剛到半個時辰,一家三口站在門前,陪著幾個婦人說話。
僅僅幾個婦人,遠不像以往抱香回村時的熱鬧。倒不是村人涼薄,只是喜慶時湊上去,附和著說好話總是沒錯的;但落難時,萬一說錯話,難免有落井下石的嫌疑。因此來來往往的村人也有不少,但都是淺淺安慰孫氏幾句,便急急地走了,以致寧家門前顯得十分寥落。
至於相幫——周家的事,這些村人心知肚明,那是他們無法觸碰的領域。
因此除了蒼白無力的安慰,他們也無能為力。
襄荷站在寧家門口,遠遠地看著孫氏強笑著送走幾個婦人,抱香低著頭站在一旁,寧霜一臉擔憂地扶著抱香。
兩人進了院子要關門時,襄荷趕緊走上前去。
孫氏見了她,臉色登時更加不好,但抱香搶先一步堵住了她的話。
“小荷!”她終於抬起頭,露出白慘慘的臉來。那模樣,全不復往日的嬌豔與鮮嫩,彷彿被狂風摧折的花,苟延殘喘,奄奄一息。
她的聲音裡有著微小的希冀。
“快進來。”她一把拉住了襄荷的手,力道甚至大到襄荷難以忍受。
孫氏動了動嘴唇,終究沒說什麼,悻悻地摔上門,一陣風似地走在了兩人前面。寧霜看了看兩人,跟上孫氏,留兩人獨處。
抱香拉著襄荷去了自己的房間。
“秋菊姐,到底……怎麼回事?”襄荷問地小心翼翼。
抱香眼中的淚唰地落下來。
微弱而又斷斷續續的述說中,襄荷終於弄清楚抱香這幾天的遭遇。
下人們之間流傳的,所謂趁著送點心時趁機勾|引的版本自然是錯的。抱香是去送點心了,卻是秋桐院的丫鬟指使她去的——面對如今控制著整個周家的李恆泰的丫鬟,她不敢拒絕。
抱香沒想到,她一邁進秋桐院,就是邁進了地獄。
雖然具體過程抱香並沒有描述,但襄荷猜得出來。
無非是李恆泰用強,抱香反抗,卻終究抵不過兩人之間巨大的差距,被李恆泰得了手。
失了清白,抱香心死若灰,但即便是為了孃親和弟弟,她也要活下去。因此她沒有尋死,而是設法出去,心想大不了就當被狗咬了一口。
可是李恆泰沒玩夠,又怎麼能讓她出去?再加上抱香一直不配合,李恆泰便索性將她困在秋桐院,還惡人先告狀,傳出抱香主動勾|引他的謠言。
直到周夫人上門,抱香才得以脫身。
狹小的斗室之中,抱香的聲音微小的幾不可聞。
“她們不信我,所有人都不信我……她們說我是賤|人,說我勾引他,我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她的身子顫抖著,一句話來回說好幾遍,“我不敢……不敢跟娘說,不敢跟弟弟說,那畜生、那畜生……”
喉嚨中突然發出一聲壓抑之極的嗚咽,她抱緊了雙臂,彷彿置身刺骨的寒風之中。
眼裡熱流湧動,襄荷使勁眨了眨眼,才抑制住眼中的熱流,但胸口處叫囂的疼痛,卻無論如何也無法抑制。
“秋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