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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野炊?真是好興致,可憐我大學四年天天泡在實驗室蹉跎青春,白白浪費了大好年華。”
初夏驚訝地挑挑眉:“不是說國外的學習生活更加多姿多彩,怎麼到了你口中就成了慘淡的蒼白。”
他連連搖頭,像用看外星人的眼神一樣看初夏:“你以為所謂中國孩子會讀書是天生的啊。我們得花費比別人多數倍的時間才能讓他們瞪大了眼睛看著我。”
初夏很是同情,連連點頭:“真是可憐,來,給老師摸摸頭。”
他的頭髮看上去柔軟,觸著掌心,才發覺很硬。按照面相學書裡的說法,這樣的人,性情倔強。初夏像一個惡作劇的孩子,開心地肆意揉著他的頭髮,其實她很早就想這樣做,不過因為這種做法太孟浪,她始終沒有好意思開這個口。沈諾開始是躲,後來躲煩了索性捉住她的手放在嘴巴上親,輕輕地咬她的指尖。初夏只覺得渾身戰慄,抬腳踢他,低低地咒罵,流氓!
他笑嘻嘻地湊上來,按住她的腦袋親下去。他們接過無數次吻,清淺的蜻蜓點水,纏綿的唇舌追逐;可是無論怎樣,都還是不足夠,緊緊的擁抱不夠,漫長的熱吻不夠,只想再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恨不得能把她變成拇指姑娘,藏在貼近胸口的口袋裡,心臟的每一次跳動都能感覺到她的存在;又或者撳入身體,融入骨血,每一次呼吸都毫無距離才能化解自己心頭的焦灼。他吻的急了,氣息紊亂,渾身的熱氣像是要把她融化。他低低喊著她的名字:“初夏,初夏”,聲音含混,像是呢喃,又像是個討糖吃的孩子。
初夏被吻的嘴唇有些發麻,她想推開他,可是那種溫暖與熱氣讓她眩暈,她微微地嘆了口氣,伸手抱緊了他的脊背。窗外有呼呼的風聲,呵氣成霧,滴水成冰,所以木屋無比的溫暖。
木板門上響起了不輕不重的叩擊聲,中年漢子呵呵地笑,蹩腳的普通話:“沈老闆,太陽快要出來嘍。”
他們跟在中年漢子的身後走,黎明的山間,天際泛著隱隱的魚肚白,溪流潺湲,所以顯得林子格外的安靜。轉過幾道山路,前面的視野漸漸開闊,被風吹過的山林,發出沙沙的聲音,因為冷,那林海濤聲格外清晰。初夏忽然想起那天在溫泉度假山莊的房間裡,自己看到的那幅裝飾畫,心中不免微妙。
“到了,就是這裡。”沈諾興致勃勃地握她的手,這時候,遠方的地平線,已經鑲上了一層金黃,像是金箔拉出的金線,在暗黑的錦袍上繡出的邊。沈諾忽然捂住了她的眼睛,在她耳邊輕輕地笑:“別睜眼,我要變魔法給你看。”
她的眼睛看不到外面的世界,很慌亂;然而他緊緊抱著自己,卻又叫她莫名地安心。心臟跳得很快,彷彿從胸口呼之欲出,失去了視覺,所以身體的感覺便變得分外敏銳,他在自己臉上撥出的熱氣,他握著自己的手,把自己攬在懷間。他身上有好聞的菸草的氣味,他用香水,是純粹的草木氣息。有人說,如何準確地判斷出自己是否喜歡一個人,不如問自己的身體;身體最誠實,它的反應最自然,不會有這樣那樣的標準,不會正視所謂的道德法規準繩。倘若那是真,那麼初夏可以肯定,起碼她不討厭沈諾,不討厭他的靠近。
可是她有些不好意思,期期艾艾:“別……別這樣,還有人在。”
沈諾悶悶地笑:“人,誰?你說老陳,呵呵,他哪有老是這麼不知趣兒,早回去了。”
她氣悶,狠狠地啐了一口,心裡暗念,這個人,真不要臉。
他靠著自己,自己的心口便裝得滿滿的,好像是整個世界,原來,自己也擁有著什麼,所以才會這般圓滿。
“看,我送給你的世界!”
她睜開眼,太陽柔和的光線驟然穿透了黎明前的黑暗,彷彿是熱水迎向了雪晶,一下子將它們融化得乾乾淨淨,橙黃的圓潤的太陽從天的那一邊魚躍而出,帶著歡欣,帶著鼓舞。晨暉的光芒為林間的萬物鍍上了一層炫目而溫暖的金色。這是初夏最喜歡金黃,因為是溫暖而柔和的顏色。遠處,是湖水深深的藍,原本令人感傷的顏色,此刻染了瑰麗的金黃,於是閃爍著奪目的光彩,璀璨矚目,卻不刺眼。初夏願意把它比喻成寶石,溫暖而美麗的寶石;而不是亮晶晶的讓人眩暈的鑽石。灌木和草叢中大滴大滴的露珠,是溫潤的珍珠,變幻著迷人的色彩。她開始驚疑,原本深秋的枝頭,只要是迎接新的一天的到來,鳥兒也會歡快地齊聲歌唱。她的眼中有淚水,她大口的呼氣,很想很想大聲呼喊什麼,然而只能默默地流淚。余光中先生曾說過:當我們遇見極致的美麗,感動就是唯一剩下的情緒。她很高興沈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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