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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纏綿,帶著滿滿的思念和溫柔的眷戀。初夏疑心自己靠著的是個火爐,因為他的身體是那樣的燙,她模模糊糊地想,這樣的人,冬天睡覺時抱起來肯定很舒服,那麼暖和,就是胸膛太硬,咯得慌。
白露端著水杯站在房門口,傻了眼看站在客廳裡的深更半夜孤男寡女,滿臉尷尬的窘意,揚揚手裡的杯子,她澄清自己絕非偷窺:“那個,你們繼續,寶寶渴了,我來給她倒杯水。”躡手躡腳地奔向廚房,幾乎是落荒而逃。她在心裡哭泣,寶寶啊寶寶,你可千萬睡著了,這是限制級畫面,看了真的會長針眼。有了寶寶的女人都是聖潔的,牽手擁抱都屬少兒不宜,唯獨柏拉圖才是純潔。
我的太陽
初夏靠在他胸口上喘氣,伸手推他,微嗔:“你怎麼來了,試圖賄賂考官,通通以作弊論處,全部逐出考場。”
他只是笑,橙黃的燈光,描繪在肖像般的男子臉上,那流淌著的淡淡金色,何其溫潤。
“我來帶你一同迎接日出。”
初夏伸手拽他,聲音裡帶著調皮的揶揄:“簡歷呢,拿來,我要稽核,倘若透過,便給你邀請我的機會。”
沈諾舉手告饒:“倪老師,可不可以直接給我面試機會?”
她怎麼可能說不,不等她說出口,沈諾已經拖著她往樓下走,走得那般急,簡直恨不得把她抗在肩膀上跑。三更半夜的,初夏不能作出大喊大叫擾民這種不仁不義之事,唯有犧牲小我完成大我,為人民群眾的酣眠奉獻自我,捏著鼻子任由沈諾胡作非為。沈諾把她塞進車裡,踩著油門就往小區外面奔。初夏嚇得直叫,罵他:“神經病,你這是要去做什麼?”
他被責罵得很無辜,轉眼委屈地看初夏:“去看日出啊,等第一縷晨光透過黑雲,日出而林霏開,層林盡染,清亮的露珠綴滿枝頭,而鳥語花香。”
初夏拍拍手,舉起大拇指:“佩服佩服,我倒不知道沈先生竟然成了詩人呢,不過你好像說的不是春天的景象。”
有人看春江花月夜,有人畫船聽雨眠,有人蘆花深處泊孤舟,有人星垂平野闊,月湧大江流,有人閒立庭院,看花開花落,有人靜坐窗前,看雲捲雲舒。初夏苦笑,恐怕沒有多少人,開了兩個多小時的車子,又連哄帶騙地誘拐她走了半個多小時的山路,夜裡的山路啊,崎嶇得要命,然後在寒風瑟瑟中等待日出。初夏甩甩自己的手,未果,沈諾的手跟牛皮糖一樣,粘得很,他貼著她的耳朵笑:“別動,你平衡感太差,小心又摔倒。”
初夏翻白眼:“你怎麼知道?”
他笑了笑,聲音溫和,只要有心,自然可以知道。
其實不算多冷,他擁著她,帶她往前面走,前面有微弱的燈光,走進了一看,是吊在棚子外的老式的吊燈,被風吹的搖搖晃晃,彷彿海面上的燈塔,閃爍著昏黃溫暖的光芒。沈諾上前敲門,大約事先跟屋主商量好了,面色黎黑的中年漢子見了他一笑,用方言低低地說了句什麼。初夏雖然是本省人,可是這個在中國地圖上算不上的省份卻有著豐富多彩的方言,從吳儂軟語到夾著槍子兒一般硬嗆的土話,應有盡有,她壓根兒就聽不明白。倒是沈諾,笑著應答,還遞了煙給對方抽。小木屋子不大,一盞煤油燈放在唯一的方桌子上,燈火如豆,牆上掛著曬乾的山貨,初夏認不出是山菌木耳還是竹筍,被煙火燻得黑黑的。屋子裡還有那種大土灶,初夏奔過去用手摸摸,灶牆上還凝著沒有散去的熱氣。這極大地滿足了她小布林喬維亞的隱秘感情,她開心地衝著沈諾喊:“喂喂,這不是仿製品,是真正的土灶。”
木屋的主人哈哈地笑,用生硬的普通話說,土灶有什麼好稀奇。
初夏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頭,她無法解釋清楚那種微妙的情緒,在她的心裡,幸福就是一家人圍坐在桌子旁熱熱鬧鬧地吃飯,旁邊的灶臺上散發著米飯的清香,而滾燙的灶灰底下,還埋著紅薯,等到飯食消化的差不多了,母親就會用火鉗把紅薯扒出來,剝開皮,金黃色的紅薯肉,又香又甜又軟又糯,那是外面攤子上買不到的,家的味道。
沈諾走到她身邊,笑著牽她的手,轉頭對中年男子道:“我太太喜歡這些,貓咪最喜歡灶火。”
她瞪他,不知道是為前半句話還是後半句話。
後頭還有個房間,裡面竟然還燒著土炕。初夏驚奇極了,她以為,這是北方才特有的習俗,而這裡,怎麼也勉強可以稱之為江南。她心滿意足地坐在炕上喟嘆:“倒真有些大學時代出去野炊的味道了。”
沈諾帶了小保溫瓶,從裡面倒了咖啡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