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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父親和阿姨測早晨的體溫。看到連體嬰兒一般的兩個人,小護士善良地馬後炮:“你們昨天就這樣湊合著睡得啊,早點去護士站說一聲,我再給你推一張陪護床過來就是了。”
初夏心頭滴血,眼中飽含熱淚:美女啊,你怎麼不早點說,簡直想逼我投訴你。
在衛生間洗漱時,她看到鏡子裡自己脖子上的吻痕,“呀”的一聲低呼,蒼天啊,她記得父親的視力一直好的嚇人,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看到。念及此,簡直不願意出去面對眾人。外頭蘇鑫的聲音倒是很歡快:“姐,趕緊出來,再不出來,豆腐澇和什錦菜包可都要冷了。”
父親跟阿姨訂了醫院食堂的營養餐。家裡還沒有收拾開火,外頭買的東西又不知道原料跟佐料究竟是個什麼成分,索性聽從專業營養師的安排,菜式單一就菜式單一點兒吧。昨天才動的手術,兩個人只能喝一點稀粥,極稀極稀的那種,裡面幾乎撈不出半粒米來。父親身上的刀口太大,動作稍微大點兒,牽扯到了,便會疼。初夏吃了半隻菜包,默不作聲地過去端起粥碗,坐在床邊的凳子上:“爸爸,我來吧。”
她喂得很小心翼翼,就像很小很小的時候,她生病了,爸爸喂她吃東西一樣。反哺是生物的本能,而生命本身就是一個週而復始迴圈的過程。父親一口一口吃得很慢,像是一個孩子,很乖巧的,張大嘴巴,合上,嚥下去,再張大嘴巴。
病房裡很安靜,原本“呼啦呼啦”喝著豆腐澇的蘇鑫也放低了聲音,這樣的氣氛讓他有點兒無所適從,他壞意地踢踢沈諾的鞋子,擠眉弄眼:“你該不會今兒晚上也在病房裡頭擠吧。”他就知道表姐讓他在旅館裡訂兩間房是浪費,她不可能把兩位長輩丟在病房裡頭不陪床,那麼沈諾自然也不可能留下她一個人自己回旅館睡大覺啊。幸虧他明智,堅決地,只訂了一間房。
沈諾很是正直地看了他一眼:“今天我們要去收拾老宅子,以後岳父岳母就住在老宅子裡頭了。”
叫的可真夠親熱,也不知道人家認不認你這個不知道從哪塊石頭裡蹦出來的女婿。等等,收拾老宅子,謝謝,他得趕緊溜,這兒早就沒自己什麼事情,想看的兩軍對壘的戲碼也沒有上演,待著實在是沒有意思。他立刻藉口自己還有事情,跟前姑父道別。
沈諾倒也不留他,微笑著伸出手:“別忘了把車鑰匙還給我就行。”
蘇鑫心痛,難得有機會開50萬向上的車,還想趁機去兜兜風呢。還是表姐仁慈,給了他錢買汽車票,總算是安慰了他受傷的幼小心靈。
他兜裡揣著錢,踢踢踏踏地往醫院外頭走,電梯口碰到了一直在玻璃門外徘徊的秦林,咧開嘴巴:“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秦林面色灰白,鬍子拉碴的模樣很是頹廢,他苦笑著遞了根菸給蘇鑫:“蘇鑫,是不是連你也不相信你姐姐倘若在跟我在一起肯定不會幸福。”
“對。”蘇鑫老實不客氣地接了煙,點上,煙霧冉冉,那灰白的色澤後頭,是男孩子與年齡不相稱的成熟,“你我都是男人,明白男人的劣根性,背叛過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因為有過一次,我們就覺得第二次也無所謂了,反正後悔了還可以得到原諒!即使沒有第二次,那曾經的背叛也是我姐心中的一根刺,只要想到,就會痛苦。好了,如果你是一個陌生人,我管你腳踏幾隻船過。不過因為那個人是我姐,我就不能坐視不理。行了,謝謝你的香菸。放手吧,秦哥,有些人有些事一旦錯過了,就真的沒辦法挽回了。對了——”他從兜裡掏出錢包,“這是我姐託我還給你的,一共是五百七十塊錢。住在你家的食宿就不算了,因為你父母在她心中的地位從來都沒有變過,沒有跟老人家算錢的道理。至於你,很抱歉,你已經沒有為我姐花錢的權利。噯,你給我收著,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我姐把錢交給了我,我就必須把錢交到你手上。你要是不樂意收啊,那門口還有募捐箱為患白血病的小姑娘獻愛心呢,你全投進去也行。”
秦林呆呆看著自己手裡那幾張薄薄的鈔票,嘴角泛出苦澀的笑意,初夏不愧是初夏啊,乾脆利落,一點兒餘地也不給自己留。他大步走出醫院,天氣晴朗,陽光明媚的不像冬天,讓他想觸景生情培養出失戀的情緒都難。經過募捐箱的時候,他把錢都投了進去,有募捐的義工對他說謝謝,讓他留下名字。他擺擺手選擇了拒絕,生命是個延續的過程,他的愛情已經死了,那麼希望有一個如花的生命能夠頑強地活下去。
等到風景都看透
老宅子久沒有住人,初夏花了大半天時間才把家裡清理乾淨。沈諾忙上忙下地幫她打井水、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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