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1/4 頁)
沈諾抱著她,胸有成竹一般得意洋洋地宣佈:“才不會,現在你早捨不得了。”
結果被初夏狠狠打在胳膊上,痛得他直叫喚:“老婆,你怎麼這樣野蠻?”
她得意地雙手叉腰,做人當作紅太狼!
“你才知道我野蠻啊,快點決定,現在退貨還來得及,過期就貨已售出,概不退換。”
他笑,重新擁她入懷:“其實你對我野蠻使小性子我很高興,因為那些你平常藏著的那些別人都看不見的一部分,你只放心在我一個人面前展示,那個別人都看不見的初夏,只屬於我。”
初夏靠在他懷中,貼的那樣緊,空氣裡全是他的氣息,聽他慢慢地說話:“我就這樣一點兒一點兒地接近你,但越是靠近,我就越是惶然,你知道嗎,初夏,在我心中,你就像一陣風一樣。我可以看見你現在站在我面前,可我無法猜測下一秒鐘你又會以怎樣的姿態出現在什麼地方。今年聖誕節,我要回美國陪父母過,他們已經完全西化了,只認一個聖誕節。我本來想趁這次機會帶你去見父母,不過臨近期末,你似乎沒有搭理我的意思。所以我想,我應該做點兒什麼,做點兒讓你感動難以忘記我的事。免得等到幾天以後我站在你面前,你會微笑著對我道一聲‘沈先生,好{炫&書&網}久不見,幾時回來的?’。可是天不遂人願,好像你我的生活始終都太平淡了,沒有生離死別沒有天災人禍給我們半點兒戲劇化的機會。所以我帶你來這裡,讓你和我一起看我所見過的最美的世界。初夏,我愛你。”
她微笑著伸出手,緊緊地抱住他的脖子,墊起腳尖,輕輕地吻上去:“傻瓜,又不是拍《泰坦尼克號》,要什麼冰山沉船,世界末日。”
一座香港城池的淪陷才成全了範柳原和白流蘇的愛情,可這世間能有幾多傾城?更何況,範柳原跟白流蘇結婚以後,那些甜言蜜語都留給了別的女人去聽了,她才不要!
幸福就像花期
平安夜,這座城市在狂歡中不眠,今夜無人入睡。
初夏執意一個人留在自己的公寓,因為她心中已經有了一個人,所以她不再是孤單的一個人。
白露被衛清遠接到了衛家被當成瀕危珍稀動物供養了起來。她記得那天衛清遠出現在自己的公寓門口,微笑著對她說;“初夏,我來接白露回家。”
她不知道衛清遠是如何向邵棋解釋的這件事,也不知道他是如何艱難地作出留下孩子的決定。她也不知道當他接到白露的電話,電話那頭的女人聲音平靜地宣佈:“我懷孕了,無論你要還是不要,他都是我的孩子,我會留下這個孩子,告訴你是因為我認為你有權利知道這件事。”時,他是如何的震驚以及茫然。
是的,是巨大的茫然以及被壓抑在心底的喜悅。衛清遠很喜歡孩子,他甚至幻想過自己倘若有兒子就帶他一起去踢球;如果是女兒,那麼一定要把她打扮成一個小公主,等到女兒長大了有不知好歹的臭小子想打自己的小公主的注意時,理直氣壯地把臭小子們打出門去,對小公主宣佈:“交什麼男朋友啊,爸爸就是你的男朋友。”他為未來的孩子設計了無數張嬰兒房的圖紙,收藏在自己抽屜裡,沒事的時候就拿出來翻一翻,微微地笑。其實他很清楚,因為他自己選擇的這條道路,他根本就沒有機會擁有一個孩子,領養也不可以,因為法律不允許同性戀收養孩子。所以,這永遠都是他埋藏在心底的秘密。這世間不會有兩全其美的事情,否則連上帝都會嫉妒的發瘋,所以,捨得捨得,有舍才有得,他想,他不後悔。他有邵棋,已然足夠,他們不需要養兒防老,就是老了,倆老頭也有自己的樂趣,不必擔心被年輕人嫌棄自己的過時和無趣。
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竟然會突然有了個孩子。這簡直就是從天而降的精靈,他不知道是該用東方傳說將這個將來會開口喊自己“爸爸”的孩子理解成小妙人兒還是按照西方基督教的定義認定他是個魔鬼。這是個孩子啊,他激起了自己心底最隱秘的願望,他其實,一直一直很希望擁有一個自己的孩子。這是生物將自己的基因傳遞下去的本能,與他到底愛誰沒有任何關係。
初夏終於遲疑地開口:“那麼,邵棋怎麼辦?”
衛清遠靜靜地凝視遠方,那窗外的風景四季變幻,從翠意盎然到天地間一片淺淺的灰色,沒意季都有每一季的美麗,像一幀幀永不退色的畫卷,而即使我們的眼睛時時盯著,眨眼的那瞬間,{炫=書=網}終有一些畫卷從我們眼前飄過,再也不見。
他額頭上有淡淡的灰色,他在微笑,唇角上揚的弧度帶著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