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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夠好,沒有在他跌倒的時候伸手扶他一把,沒有在他不知所措的時候給他一個依靠的肩膀。憤怒與痛苦讓她失去了理智,眼睜睜地看著裂痕越來越大也沒有伸手去補救,直到咫尺天涯。
他們結了帳,去停車場把車子開出來。在十字路口等綠燈的時候,沈諾突然開口:“那麼現在呢,現在你打不打算再給他一次機會?”
初夏在霓虹燈影中微笑:“他也問你我同樣的問題。”
沈諾沒有說話,握著方向盤的手收緊,骨節分明,隱隱可以看見青筋。初夏忽然伸出手覆在他手上,輕聲道:“我告訴他,不可能了,我把機會留給陪我看電影吃飯的人了。”
初夏知道自己錯了,她不應該刺激一個手握方向盤的人。眼看著沈諾在大街小巷車水馬龍間以讓人閉目攥拳、張口結舌、心律失常的車技穿梭時,她真恨不得時光倒流回十分鐘之前。她心頭有淚,她怎麼就估計錯誤了,忽視了再穩重的人也有失常的時候。
沈諾把她送到公寓樓下,她下車後,他突然在車裡探出頭來喊她的名字:“喂!初夏,你住的這幢公寓樓還有沒有空房出售?出租也行。”
她大笑,回身,俯下頭,在他的額上吻了一下,柔聲道:“快回去吧,路上開車小心。”
他一副快暈了的樣子,嘆氣:“我的心都醉了,哪裡還能安心地開車。”
有黑影蹲在她的門前,她踏上樓梯,感應燈亮了,秦林抬起臉:“我終於等到你了。”他在笑,笑容蒼白而單薄。秋天的夜晚,已經有沁骨的寒意,他只穿了一件白襯衫,因為瘦削,所以空空落落的,她驀的覺得心疼。
“你怎麼還在這裡,我不是告訴過你去找物管,我又不會開鎖。”
“我的門鎖重新換過了,物管也幫不了我。”他一臉的憔悴,鬍子拉渣的,他瘦了啊,眼睛都陷了,臉上縮了下去。他一向不會做家務,連臭襪子都是積攢著等她去洗。實在不行,還會不辭辛苦地千里迢迢帶回家讓秦媽媽去洗。每每準備飯菜時,他總會藉口君子遠離庖廚逃之夭夭。她氣急了罵他,他就會笑嘻嘻地去親她,說:“我有老婆啊,我老婆會做就可以了。”
初夏闃然看樓道間的窗戶,一彎淡淡的下弦月,朦朧的彷彿結了霜花,她聽見自己淡漠的聲音:“我也沒有辦法幫你。”
“初夏,你要相信我,我是真的把鑰匙鎖在家裡了。”秦林一副要賭天發誓的模樣,“你就收留我一晚上就行。”看她冰冷的眼神,他嚥了咽口水,囁嚅著提議,“要不借我用一下陽臺就好,我從你家的陽臺翻過去就好。”
初夏低頭翻自己的錢包,從裡面掏出錢遞給他:“太晚了,你去學校招待所先對付一晚,明天再找開鎖匠。還有——”她開了門,拿掛鉤上蘇鑫上次在她家留下的外套遞給他,“加一件衣服吧,外面有風。”
結果招待所客滿。有一檔著名的選秀節目正在海選,附近的旅館早就擠滿了一個個心懷明星夢的少男少女。大學城地處偏僻,連輛計程車都攔不到。他們站在瑟瑟冷風中,連身旁的路燈都在發抖。秦林小心翼翼地建議:“我保證不打擾你,我就睡沙發行了。”
初夏沒有說話,路燈橘黃橘黃的,照得人影子拉得老長老長,她看見他們的影子重疊在一起,抬起頭來,秦林的臉在燈光中成了病態的蠟黃,睫毛很長很翹,她那時候總是笑他眼睛像芭比娃娃一樣,他瘦的厲害,穿著表弟的衣服都嫌大。那個時候啊,那個時候蘇鑫總是對自己嘟囔,什麼時候我才能像秦大哥一樣高呢。
她領著他往家裡走,開了門,讓他進去,給他指點浴室房間的位置,告訴他冰箱裡有面條雞蛋和小菜,倘若餓了可以自己下面吃。初夏記得雞蛋麵他還是會煮的。她給他拿了乾淨的毛巾和牙刷,指點他用完了以後該放在哪裡。秦林笑嘻嘻地聽著,連連點頭,他心情很好,一點兒也沒有無家可歸的倒黴樣。
“好了,明天七點鐘以後請不要再在我家中出現。我去學校辦公室湊合一夜。”初夏拿起包,準備收拾自己的洗漱用品時,手被秦林按住了。他面色鐵青,語氣像吃了火藥:“初夏,你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像你看到的那樣,你說你沒有鑰匙有家不得入,我好心把睡覺的地方留給你。現在我去誰辦公室。”
“不准你去!你這樣還不如我去睡馬路呢。”秦林咆哮,聲音大的讓初夏擔心她會被左鄰右舍投訴深夜高聲喧譁擾民。哦,對了,鄰居就在她面前,還是罪魁禍首,不過還有樓上樓下,足夠令人頭痛。
“你要真去睡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