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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安瀾專注的看著手中的鳳印,勾唇微微一笑。
傅安裴似笑非笑的盯著她,神色莫名:“瀾瀾你該不會是心軟了吧?呵,也是。畢竟是你手把手教出來的,好歹有些感情。”
傅安瀾笑容一滯,面色一凜,她正了正神色,淡漠肅然道:“在我的計劃裡,傅安稚會死。”
“那就,好。”
元晟六年四月二十日,帝怒,史官石城誅之。
………《史記·元晟本紀》
短短的一句話,揭開了華朝有史以來第一次朝臣反帝。自,古有訓:不弒仕大夫,不誅史官。
元晟帝先壓世家、提寒臣,又誅諫臣、殺史官,屢屢挑釁古訓先人威嚴,向根深葉茂的世家下挑戰書,是可忍,孰不可忍;忍無可忍,無須再忍。且如今又已無安易長公主當他堅固的後盾,一個無所依靠、沒有後盾、只有一群自詡高潔清流的名士和初入朝堂的文臣的皇帝,岌岌可危。
這次朝變,史稱………“史官之亂”。
元晟六年七月二十日,叛黨之首新任內閣首輔王茂、一品驃騎將軍劉漢玉被捉拿,滿門抄斬九族連誅。其餘叛黨下獄,待審。關蜀侯玉千刃護駕捉拿叛黨,大功,帝甚喜,晉封國公,賜號衛。
………《史記·元晟本紀》
所有人都以為傅安瀾會趁這個時候借勢進發,可沒有………她什麼動作都沒有,直到結束,都一直安安靜靜的在寧南王府和甄府的後院與甄尤鋈濃情愜意。
這一場內亂,歷時三個月,最終以失敗收場。為了確保安全,洛爭這一路本就是繞著遠路走的,且又走得極慢,待進入了江南地區,已是大半年後了;這時,這場內亂剛剛落下帷幕。
車廂裡洛爭閉眼安坐不動如山,馥月天意撩起車簾含笑看著窗外風景如畫,瞥了他一眼笑道:“我雖在蘭州待了幾年,卻還從未來過寧南。”
洛爭睜開眼,挑眉問道:“為什麼?”天意卻只是搖頭不語,只是噙著清淺的笑。天意不說,洛爭也不再問。這段日子,洛爭是被天意調教的十分好,最精的便是學會了………尊重。
當初走的時候是計劃了許多人一起走的,可到最後,走的,卻只有洛爭和馥月天意。
分別時,蒼穹雲際空濛,雲朵沾染了一點溼意,似乎就要幻化成雨滴落到地面,君如玉站在城門口,峨冠博帶,皂色深衣,襯得是溫文如玉,氣質謙和,他道:“朝廷離不了我,若我也走了,縱殿下再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也鞭長莫及。你們到寧南後多關照彥鎏這孩子;天意,我知你對彥鎏辜負了臨池的事上有些不滿,但看在我的份上,便饒了他吧!”
天意緩緩嘆氣。
洛爭輕輕拍了拍她的肩,安撫道:“彥鎏來信說,估摸著臨池快生了,如果我們速度快可能還趕得及見外孫的第一面。”
天意眨了眨眼,“那渾小子在這種事上的動作倒是一點也不含糊。”雖在嗔罵,卻沒有惱意,天意眼角帶著欣慰的笑意。她抿唇想了想,蹙眉,“臨池都已經有了兩個孩子了,加上現在還未出生的這一個,就三個了;可景行這個哥哥還沒著落呢!京城裡與他一樣大的,孩子都會叫爹孃爺爺奶奶了。你這當爹的,一點也不上心。”她瞅著洛爭數落道。
“那也得他同意呀!”洛爭冷冷一哼,“反正我也從來沒指望過他為洛家傳宗接代。”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瞧著洛爭那彆扭的摸樣,天意忍不住噗嗤一笑,這父子倆,這輩子恐怕都和不了好了。她轉頭看著外面煙雨濛濛,“洛爭,我這一來,便再也不會回京都咯!”
“你喜歡江南?”洛爭問道。
天意難得柔順的點了點頭,洛爭眉眼笑開了,道:“不回便不回,你喜歡哪兒,我就陪著你去哪裡。”
天意斜眼睨過,“捨得如花美眷,權勢滔天?”洛爭一陣苦笑,又來了又來了!
洛爭和天意離府時後院裡還有許多侍妾沒處理好著落。天意坐壁觀上冷眼旁觀,洛爭忙得團團轉,一氣之下一把全丟給了洛府管家,可苦了管家他老人家。對著一大群女人,賣不得殺不得,要好生的遣送離開,本來就已經年歲老矣的管家有愁白了幾根頭髮。
最後,管家想了想,反正洛爭要離開,願意走的給充足的銀子讓她走人,不願走的就留在洛府,不過洛爭是不會再去找她們了。洛爭聽了管家的主意後,覺得很好,便點頭同意了。只是天意知道了後對洛爭很是冷嘲熱諷了一頓,讓洛爭有些無奈。
天意突然沉默了下來,洛爭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