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忑不安,以為天意在生氣,其實她只是在回憶與周品嫻的對話。
洛爭的其他女人天意一概不管,除了周品嫻。恍然間大半輩子就已經匆匆的過了,洛爭有那麼多女人,可她一個也沒放在眼裡,唯獨周品嫻,她放不下。周品嫻只知道馥月天意是她的眼中釘肉中刺,卻不知在天意心中周品嫻亦如此。
“品嫻,你說,現在的你是不是跟當初的我很像?”天意淺笑盈盈的說道。
近來突然之間發生了太多的事,周品嫻整個人憔悴不堪,鬢邊添了許多白霜,她笑得端莊溫雅:“不,我們怎麼可能相像呢?當初馥月首輔倒了,你還有洛爭將你好好的護著寵著愛著,離開的時候也是那麼瀟灑;而我。。。”她笑意苦澀,搖了搖頭,“天意,我們從來都不是一樣的。”
天意看著姿態秀儀的周品嫻,不禁微微嘆息,這個女人的雍雅端莊,是滲透到了骨子裡的。自己其實,是真的欣賞她的。“白一呢?怎麼沒看見她?”天意問道。
周品嫻愣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明白天意為什麼問起白一,“白一早就嫁人了。這些年雖然也在我身邊伺候著,但一半時間都是在她家裡。待會兒她就會過來了。”
“噢。她是嫁給了洛爭身邊的於微,對吧!”天意微笑地點頭。
“不錯。”周品嫻有些遲疑,“你。。。有事?”
“我都說了這麼多了你還不明白我這是來幹什麼的嗎?”天意眨了眨眼笑得嫵媚,“先不說當年於微的故意放水令我得以成功順利的出了唯意居,再好巧不巧的遇見了你的貼身丫鬟白一然後令我倍受打擊這回事,就說燕山。。。品嫻,你應該明白的。”
周品嫻的心緩緩沉下。這麼多年過去了,她以為,那些事也永遠被埋入地底下的。她嗤笑,她怎麼忘了呢?當馥月天意重新出現,那些過往也註定會有重見天日的一天。
“於微和白一怕是不會再來的了。”天意輕鬆道,語調甚是歡快,彷彿是在說什麼高興的事兒,“因為,他們已經死了。”她覷了眸子,笑意盈然,眸光寒烈。
“你,最後,果然不會放過我。”周品嫻咬破了嘴角,唇邊點點腥紅。
“不是我不放過你,而是你沒有放過我。”天意斂了笑意冷冷道,“當年我離開洛府離開洛府,已是做了從此與洛爭生死不再相見的打算,可你、周家卻沒打算放過我,不止我,還有我的女兒你們也沒打算放過。我三番兩次的退讓,換來的只是你的得寸進尺。”
天意拂袖而去,周品嫻面如死灰,緩緩倒下。
雲如墨,風急馳,枝顛葉擺。
洛爭天意到甄府的時候,正巧是臨場生產的時候。一盆盆血水端出,一盆盆清水換進,君彥鎏等在門外,焦急難安地來回踱步,攪得本來也就心煩意亂的天意更加氣躁。
“你給我停下!”天意吼道,“你走來走去得晃得我頭暈眼花。我還沒有問你呢,臨池好好的怎麼會早產?你究竟是怎麼照顧她的!”伴隨天意怒吼的是時密時疏雨聲,撞上窗欞,啪啪作響。
君彥鎏握緊了拳頭,“今日我抱臨池到院子裡來曬太陽,卻歡逗弄著君子,君子突然站起身來跌跌撞撞的走到臨池身邊來,臨池高興之下,便要陪君子走路,開始都走得好好的,我一個分心,君子便跌倒撞上了臨池,臨池情急下只顧護著君子忘了自己,於是就。。。”
原來是因為君子。天意噎住了,不好說寶貝大外孫什麼,逮著君彥鎏那一個分心的失誤又開始開炮,君彥鎏垂頭喪氣的聽教,洛爭在一旁看著哭笑不得。
直到傍晚,房間裡終於傳來一聲微小的嬰兒的啼哭聲。君彥鎏一個箭步衝上去,天意和洛爭不甘落後的也緊跟其後。房間裡躺在床上的臨池面色蒼白,虛弱不已,但看見孃親爹爹還有君彥鎏,以及君彥鎏懷中自己的小女兒,笑得十分開心。
天意緊緊抱著臨池,哭得不能自持,臨池反過來柔聲安慰天意。母女倆抱成一團絮絮叨叨了說了許久的話,直到卻歡進來說臨池剛生產完需要休息,恍然大悟的天意才不好意思的離開。
洛爭、天意、臨池、君彥鎏,還有君子君訣君如來。一家人除了洛景行都到齊了。
君如來,是天意給自己的小外孫女取的名字。天意說:“坐亦禪,行亦禪,一花一世界,一葉一如來。春來花自清,秋至葉飄零,無窮般若心自在,語默動靜體自然。”
雖然對如來這個名字很汗顏,但洛爭是妻管嚴,為妻獨尊,不能說;臨池與母親闊別重逢處於迷糊狀態,不會說;君彥鎏被岳母整得怕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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