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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藥被端來,季卿便伸手接了過來親自喂賀蘭春喝了藥,他生平第一次如此有耐心,舀了一小匙藥湯輕輕吹著,自己又試了試溫度,才喂進了賀蘭春的口中。
湯藥又苦又澀,入口便叫賀蘭春蹙起了眉來,季卿見狀便哄道:“良藥苦口,等喝完了藥喝一杯蜜水甜甜嘴巴便好了。”
賀蘭春嬌嬌的“嗯”了一聲,乖乖的叫季卿餵了藥。
季卿耐著性子將端在手上的藥喂完,又捏了一顆蜜餞喂進她嘴巴里,笑道:“真乖。”
賀蘭春撅了下嘴巴,嘟囔著:“王爺這般說倒好似我像不同的孩童一般。”
季卿輕笑兩聲,又摸了摸錦被中的湯婆子,吩咐道:“去將湯婆子重新灌了熱水來。”
繁縷應了一聲,從錦被拿了湯婆子出來,因小廚房一直備了熱水,沒一會便將重新灌了熱水的湯婆子拿了回來。
季卿接了過來便揮手叫人下去,賀蘭春朝裡挪了挪身子,從錦被探出一隻手招了招:“王爺上來陪我。”
季卿忍不住笑了,他倒不懼賀蘭春身有不潔,彎身脫了靴子上了榻,然後將手探進了被中,一邊撫著賀蘭春的小腹,一邊道:“怎這樣愛撒嬌。”
賀蘭春眯著眼睛舒服的哼哼兩聲,許是喝了藥的緣故,小腹倒沒有那般疼痛難忍,她將身子側了過來,半趴在了季卿的身上,藕臂軟軟的攬在他的脖頸,嬌哼道:“王爺這是不喜了?”
季卿挑了挑眉梢,笑道:“刁鑽,我何時說不喜了?”
賀蘭春展了笑顏,撅起小嘴在季卿臉上親了一口,季卿眸子頓時暗了暗,拇指摩挲著她的唇瓣,道:“還來招惹我。”
賀蘭春“咯咯”的笑著,叫季卿唇角跟著翹了翹,手輕撫在她柔順烏黑的秀髮上,又用尾指撫了撫她的臉頰,她未施粉黛,然肌膚卻如凝脂一般,叫季卿實在捨不得將手移開,
“下月魏王生辰,我與王妃會進京祝壽,你可想去京裡瞧瞧?”季卿溫聲問道,溫柔鄉是英雄冢,這才多少時日已叫他捨不得讓賀蘭春離他身邊半步了。
賀蘭春未曾想季卿竟願帶她通往,怔了一下後道:“王爺此行進京是為與魏王祝壽,帶我進京怕有不妥吧!”
她吐氣如蘭,隱有藥香,軟綿綿的玲瓏嬌軀貼合在季卿的身上,叫他不由分了心神,等賀蘭春喚了一聲,他才回了神,神色輕蔑的道:“能有什麼不妥,你是我的側妃,隨同我進京本是理所當然之事。”
賀蘭春聞言露出燦笑:“王爺既這般說我自是要隨侍在您身邊了。”
季卿見她笑顏如花,心中不免愉快,勾了她一縷長髮在指尖把玩,那髮絲潤澤柔滑,帶有淡淡的清香,好似燻了雅香的綢緞一般,讓他忍不住拿到鼻尖輕嗅。
☆、第44章 第 44 章
女娘身有不潔本不該同床,季卿又是行伍之人理應忌諱,只是他行事素不拘一格,天地鬼神尚且不懼,又怎會在意這等無稽之言。
他雖不以為然,可老王妃卻敬神畏鬼,知賀蘭春月信已至卻還歪纏著季卿當即大怒,使人去庭知山房喚了她來。
賀蘭春知老王妃對她素來心有芥蒂,等閒絕不會使人喚她過厚德樓,她眸子一轉,便對香薷低語道:“去二門等王爺,瞧見了人便告知他我去了厚德樓。”
香薷鄭重的點了點頭,一福身便提著裙角跑了出去,賀蘭春則攬鏡自照,摘了髮鬢處的絹紗芍藥花,從妝匣中挑出一支白玉鈴蘭步搖別在髮髻處,之後微微一笑。
賀蘭春自覺容貌生的更似父親賀蘭元,然老王妃每次瞧見她都要想起昭帝賀蘭煜,此時見她遙遙而來,腰肢款款擺動,行走間鞋尖綴著的寶珠在光照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老王妃不由眯了眯眼睛,想起她第一次見到昭帝時的情景,因她氣勢威嚴,使她並不敢抬頭仰望,只小心翼翼的低著頭,目光卻不由自主落在昭帝鞋尖綴著的碩大明珠上,那是她第一次見到那般大的明珠,然昭帝卻輕飄飄的綴在了鞋尖,可見其是有多麼的驕奢淫逸。
老王妃不覺皺眉,眼底閃過一抹厭惡之色,面對賀蘭春的請安遲遲未曾叫起。
李氏伴在老王妃的身側,目光落在賀蘭春的身上,唇畔含了一抹笑,隱有輕蔑之色,縱然得了王爺的偏寵又能如何,如今不也要低下頭來。
賀蘭春半福著身,裙裾及地,她穿著結香花色的羅裙,上身是碧青色的對襟襦衫,細柳腰肢不堪一握,此時保持著屈膝的姿態身子卻未有一絲一毫的晃動,可見極規矩是極好的。
老王妃盯著賀蘭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