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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春卻是沒有伸出去接,只挑著眼上下打量著她,掩口一笑,語速飛快的道:“賤人,想進宮也要瞧瞧自己有沒有這個福氣。”
賀蘭春聲音壓得極低,又以手掩口,旁人並未注意到她說了什麼,獨甄五娘在她身前將話聽了一清二楚,她到底年少,聽了這樣羞辱之言忍不住抬起頭,眼中怒火難掩,賀蘭春卻是趁此機會將手伸了出去,只是在甄五娘剛有鬆了手時她撤回了指尖,盛了熱茶的杯盞頓時砸在了她身前的案几上。
靈桂立時驚呼一聲:“娘娘。”
賀蘭春已有準備,只是人又哪裡算得過天,到底是叫熱茶濺到了手背上,立時疼得她紅了眼睛,靈桂則道:“趕緊去請太醫,娘娘叫熱茶潑到了。”
不用靈桂說,那廂已有人去請了太醫,誰不知皇貴妃是聖人的心頭肉,傷了一絲一毫說不得都要惹得聖人勃然大怒。
季卿比太醫來的還要早了一步,不知是哪個伶俐的內侍去太極宮傳了話,他進殿後眾人忙起身見駕,圍在賀蘭春身邊的人也都散了開來,給他讓出了位置。
“怎麼回事?”季卿沉聲問道。
賀蘭春眼淚汪汪的抬起頭,將右手伸了出去,她指尖豔紅,手卻白皙如玉,只是美玉有了瑕疵,上面有零星兒幾個小小的水泡,在她手上卻顯得有些觸目驚心。
“臣妾叫熱茶濺了手背。”賀蘭春嬌嬌的說道,滿是委屈,她星眸含淚,捲翹的睫毛掛著晶瑩的淚珠,似雨後嬌花上一滴欲落未墜的露珠。
季卿不由皺眉,側目看向一旁的侍女,冷聲道:“太醫呢?可召了太醫來?”
靈桂忙道:“回聖人的話,已有內侍去請了太醫來。”
季卿微微頷首,將賀蘭春那隻受了傷的手執起,眼中神色漸沉,冷聲道:“無端端的怎讓熱茶燙了手?要你們是做什麼吃的,竟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聖人,不怪她們,是臣妾沒有端穩蓋碗。”賀蘭春偎在季卿懷中,水眸一眨,淚珠就滾落下來,聲音又細又軟。
季卿臉色越發的沉了,呵斥道:“連個蓋碗都端不住,要她們有什麼用。”
魏氏眉頭微不可察的蹙了下,隨即又恢復了平靜,她並不認為賀蘭春此舉是為了尋甄五孃的不是,她必有什麼後手才是,想到這,魏氏便溫聲出言道:“這事倒不能怪皇貴妃身邊的侍女。”她輕輕一嘆,目光落在了紅著眼眶,淚盈於睫的甄五娘身上。
季卿順著魏氏的目光望去,皺了下眉,冷聲道:“怎麼回事?給朕一五一十的說清楚。”
甄五娘見無人為她解圍,便求救般的望向了李太后,李太后皺了下眉,也看出了賀蘭春是有意生事,心中更添厭惡之情,便清咳一聲,道:“還有什麼可說清楚的,皇貴妃不是說了,是她自己沒有端穩蓋碗。”
季卿勾了下削薄的唇,看了李太后一眼,眼中神色冰冷:“母后,朕問的是甄家女。”
李太后臉色一白,季卿當眾如此給她沒臉,使得眼中閃過陰霾之色,忍不住冷笑道:“你就是再寶貝你的皇貴妃也需得講些道理才是,免得傷了功臣的心。”
季卿心胸並不寬廣,為人又多疑,李太后的話讓他不由懷疑是否是魏家藉由她的話來提醒自己不要薄待了有功之臣,他眉目一沉,目光漸漸冰冷,在眾人以為他必要勃然大怒時,他臉上卻掛上了淡淡的微笑:“朕問的是春娘因何傷到,母后便是想為人開脫也需講些道理才是。”
旁人看不懂季卿眼中的警告之色,李太后卻是看的分明,她撫著起伏不定的胸口扭過了頭去,兒大不由娘,況且她這個兒子又何曾給過她母親應有的尊重,李太后此時隱隱有些後悔剛剛開口為甄五娘解圍,以至於讓自己失了臉面。
“是臣女的錯。”甄五娘深呼一口氣,從後面走了上前,輕輕一福,卻不敢起身,只低聲道:“是臣女奉茶時不夠謹慎,未等皇貴妃端穩蓋碗便鬆了手,還請聖人恕罪。”說完這番話,甄五娘心神漸穩,她不認為季卿會因這點小事就處罰於她,畢竟甄家曾為他出人出力,他總歸不能讓功臣寒心才是。
“不夠謹慎?”季卿露出玩味的笑。
賀蘭春用眼角餘光窺去,知甄五孃的話未能取信季卿不說,反而叫他心中生疑,畢竟甄五娘時常進宮一事連她都一清二楚,更不用說季卿了,以他多疑的性子,怕是會認為甄五娘是有意為之,想到這,賀蘭春勾了勾唇角,之後秀眉輕蹙,捂住了小腹,死死的咬了下唇內側的嫩肉,讓自己露出痛楚的神色。
靈桂一直留神在賀蘭春身上,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