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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進宮。
德宜大長公主再不滿,也無法把朝廷命官抓起來帶進宮,她口裡雖說要把刑部右侍郎帶進宮,但是卻做不到,所以只能獨自進宮哭訴。
刑部右侍郎見康平伯似乎還算識趣,朝他回了一個禮,轉身看了眼被押起來的大長公主府管家,“沈伯爺,在下告辭。”
“侍郎大人慢走。”沈遠飛再度拱手,心中滿是愁苦,若是無人指使,刑部哪敢上門拿人。
能讓右侍郎親自動手的,除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啊,”沈遠飛搖頭嘆息一聲,對母親此等衝動之舉無奈不已。這天下,早已經換了主,新帝雖年幼,但是……卻比先帝狠。
自陛下去年親政,朝中看似並無多大動盪,可是司馬、李家二系門下官員,已經連有幾人因貪贓枉法被清算,這些事看似巧合,實則內有乾坤。
這位天子,行事雖不似太/祖剛烈,但是品性卻有七八分相似。
“伯爺,馬車備好了。”公主府的長隨來報。
他回頭看著身後的馬車,匆匆登上道:“進宮。”
紫宸殿內,顧如玖放下銀筷,然後接過宮女遞來的茶杯漱口,洗手,手上的水還沒擦乾,就見白賢匆匆進來道:“陛下,皇后娘娘,德宜大長公主在朱雀門痛哭不止,欲求見陛下。”
顧如玖擦手的動作一頓,把錦帕扔進托盤裡,扭頭去看晉鞅:“這會兒都快宵禁了,大長公主為何如此行事?”
先帝親封的大長公主,站在朱雀門外面痛苦不已,這哪是受了委屈,分明是想給晉鞅難看!傳了出去,別人還說他們宮裡這幾位貴人欺負長輩,這像什麼話?
“大長公主可說了是為何事?”晉鞅從托盤中取了一塊乾淨的錦帕,細細的替顧如玖擦手,撫摸著一根根細嫩如削蔥根的手指,淡淡道,“現在宮門已經下匙,按規矩無要事不可輕易開門。傳朕旨意,大長公主年事已高,朕憂心夜寒露重有傷大長公主身體,賜孔雀裘衣一件,遣女史去詳問緣由。”
這都已經春末夏初時節,賜孔雀裘……
白賢當即便領會過來,領命道:“陛下仁心仁德,大長公主定能感激不盡。”
您不是要在宮門前訴說委屈嗎?那成,就在宮門前說吧,若是沒有大事,陛下也不能隨便放你進來,您年老體衰,陛下就派人伺候你,還賞賜您珍貴的孔雀裘,是不是夠貼心了?
貼心不貼心,只有德宜大長公主自己心裡清楚,至少當她看到雖白賢出來的,只有幾個捧著東西的女官後,臉色是不太好看的。
什麼叫無大事者不可隨意放行?
大豐是有規矩言明,宵禁過後,非軍政要事不可入宮,但實際上這個規矩也只是看皇帝的心情而定,只要他點頭,便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也是可以進宮的。
現在皇帝竟然跟他說,無要事不可入內,望她包涵。
包涵?
德宜大長公主越想越氣,索性心一橫,學著大豐那些頗有潑辣之名的公主們,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不時提及父皇先皇之類,雖然沒有一句話說當今陛下對皇室宗人涼薄,但句句不離此意。
白賢冷眼看著德宜大長公主鬧,等她鬧著差不多了,才一臉為難,提高聲音道:“殿下,非是陛下不願見您,只是如今已是宵禁時分,實在不便讓您入宮。更何況常言有云,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便是朝中百官也要講究大豐律法,您府中下人私佔民田,借殿下之名放貸,甚至開辦賭坊行欺詐勒索之事,此等重罪,豈能輕饒。”
“公公此言,可是陛下之意?”德宜大長公主怒道,“既然陛下不願見我,我也就不再打擾。可嘆先帝在時,我回京探親,宮中后妃相迎,得先帝盛待,如今先帝仙去,本宮竟是連進宮門也難了。”
說完,她便催促馬車調頭離開。
“恭送大長公主殿下。”白賢皮笑肉不笑的躬身行禮,待馬車消失在夜色之中後,他才冷笑一聲。
“公公,這孔雀裘……”他身後的女官為難的看著自己手中捧著的珍貴裘衣。
“大長公主拒受皇恩,我等只能據實稟告陛下,”白賢一甩拂塵,陰陽怪調道,“回去。”
“是。”後面的太監們小心的提著燈籠,捧著原封不動的賞賜,回了紫宸殿。
白賢一進紫宸殿,便把德宜大長公主所行所說原封不動的講述出來。
聽到白賢說到德宜竟然明言晉鞅冷待她時,一直笑眯眯的顧如玖終於忍不住發火了,她一巴掌拍在桌上,怒道:“她哪是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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