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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意識完全清醒時,人已被葉如誨帶入了京城。她被安置在葉府別院。許是因了皇帝的關係,葉如誨對她十分客氣,態度與以往有了很大不同。每日裡噓寒問暖,難得和氣。
他那裡一意奉承,阿瑤這裡卻如坐針氈,一心想著要走。只是既進了葉家,又豈是那般好走的?看到別院內外那許多的守衛,阿瑤便知自己這是被葉如誨變相軟禁了。這等嚴密的防守,莫說她如今武功全無,便是換個武藝高強的來,只怕也難以走脫。
自然,他說的話還是格外好聽的,以致聽在阿瑤耳中,都禁不住有些詫異了。才知當初那心冷如鐵,動輒惡言相向的葉三爺也是能舔著臉說出這等軟語溫言的。
只是話裡話外軟硬兼施恩威並濟,骨子裡仍是相當強硬,並不容人違逆。
最關鍵他手上有她所在意的底牌——當知道唐連的骨灰甕在他手上時,阿瑤不得不為此低上一頭。
她心裡很明白,葉如誨救她的目的不純。但畢竟總是她的救命恩人,出於感激,她也不好直接跟他翻臉,只是將自己要走並要回東西的意思委婉道出,探他口風再做打算。
葉如誨倒也沒有揣著明白裝糊塗,聞言道:“姑娘如今身體尚未完全恢復,太醫囑咐要好生將養些時日,近些日子恐怕無法再出遠門,否則落下個病根,日後再難調理回來。至於姑娘說的那東西……便由我暫時替你保管吧!那等汙穢邪物,最是折損陽氣,總不好近身帶著,何況姑娘這身子還未大好……”
一席話說完,卻也難挑什麼錯處。
可他那般說故去的阿連,聽在耳中讓人心裡格外不舒坦。只是人在屋簷下,她心裡雖不悅,卻也不能不暫時忍耐一二。
阿瑤微垂下眼抿唇靜了片刻,到底沒忍住,出聲反駁道:“那不是汙邪穢物……”那是阿連啊!但這話卻是不能說出口的,她也知道葉如誨他們有多憎惡仇恨唐連,便道,“那是……要送去襄州的,還請三爺將它還給我。”
葉如誨道:“既是要送去襄州,便更好辦了,是交予襄州何處什麼人手裡?姑娘交代一聲,我回頭著人辦了便是。”
阿瑤頗悔方才口快,阿連的事情自是她自己辦才會放心,又怎能交由葉如誨去辦?只道:“阿瑤在府上已很叨擾,又怎敢偏勞三爺?”
葉如誨道:“何來偏勞?姑娘也太客氣了。說起來咱們也有這許多年交情,如今你又記在二哥名下,一筆寫不出兩個葉字,終歸都是一家人,姑娘又何必見外?”
阿瑤聽他這般說,不由默然。她原以為皇帝對外宣稱她是葉家的女兒不過也就是一說,卻不想他還真叫人把她記在了葉如軒名下。這樣她與葉如軒便是名義上的父女,這等事體,按說也該做個經辦的儀式為證,最不濟也該讓她與葉如軒見上一面。但皇帝卻只在她面前略略提了提便罷,想來私心裡並不願她與葉家有什麼來往和糾葛。
葉如誨又道:“早先因著秦兄弟的事,我對姑娘多有冒犯,還請姑娘見諒!其實我那也是……”
阿瑤聽他提及秦放歌,心裡便有幾分反感,不由打斷道:“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我並未放在心上。”
葉如誨頷首笑道:“姑娘胸懷大量真不輸與鬚眉,我二哥有你這樣的女兒也不枉此生了。”隨後卻嘆氣,“可惜葉某無福,我那小女兒若還活著,也有你這般大了……”
阿瑤聞言一愕,沒想到葉如誨竟會與她說這般私密的事情。幼女夭折無疑是件哀傷的事,可因為太過突兀,她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應。不過葉如誨並不欲在這件事上糾纏過多,見阿瑤微蹙了眉朝他看來,遂收住話頭,道:“看我,盡扯些沒用的,讓你見笑!”
阿瑤搖頭,道:“不會,只是沒想到三爺也有這等心酸往事。”
葉如誨抬手止住她:“哎……不提此事,人既已去了,我們這些活著的再傷心也無濟於事,倒不如放下,也讓那逝去的人走的安心些,姑娘你說是不是?”
阿瑤望著他沒說話。
她想,她有些明白葉如誨的意思了。他是想借由親情打動說服她放棄要回唐連的遺骨吧!想到此,她心裡便由不住反感,面色也由不住沉下來。
葉如誨果然道:“我知道姑娘為著唐連之事很是難過,可事已至此,你就算將他的骨灰帶在身邊也不能讓他活過來,又何必自苦?人活著總得往前看不是?”
阿瑤低垂著眼繼續沉默。
葉如誨瞧著她的臉緩緩又道:“那東西……陰氣太重,姑娘而今又生著病,隨身帶著終是不好,眼下還是擱在別處保管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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