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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李益去了。
馮憑身體沒有大恙, 到晚上沒怎麼流血了, 徐濟之便也告退。
馮憑再次遣人去了太華殿,問拓拔泓。
宦官回來告訴她,說皇上身體不舒服, 已經歇下了。
馮憑沒說什麼,便應了。
夜已經深了,她卻精神清醒, 睡不著。
徐濟之的出現, 又讓她想起了許多往事。
白天李益在的時候,她的注意力在李益身上, 沒有心思想事情。晚上獨自一人的時候, 回憶便慢慢喚醒了, 無法逃避。她睡不著,讓楊信送了酒來。
她不方便起身, 便趴在枕上。楊信跪在床邊, 用玉杯斟了一杯, 笑盈盈遞給她。
她右手臂橫在枕頭上,頭壓在手臂間, 左手接酒杯, 小小的喝了一杯。酒是葡萄酒,甘甜微酸,入口涼涼的,入了肚子很舒服。
楊信很樂意伺候她,喝完一杯, 又給她倒一杯。
“夜難熬。”
楊信笑說:“多喝一點,好睡覺。”
馮憑嘆氣,說:“難熬。”
馮憑說:“要是隻有白天,沒有夜晚該有多好。”
楊信說:“我還覺得,只有夜晚沒有白天好。”
馮憑笑。
楊信說:“白天人多,晚上就咱們倆。”
馮憑笑。
她喝了幾杯,有些醉了,道:“你早些去歇吧,我一個人待一會。”
楊信拿了件薄被來,給她蓋在身子上:“夜裡要冷的,別受涼了。”
馮憑說:“嗯,去吧。”
楊信離去了,她一個人將剩下的半壺酒喝光,趴在枕上,昏昏沉沉的等待著入睡。
拓拔泓氣的想殺人了。然而掂量自己的實力,是不夠和她硬碰硬的。自從乙渾被誅後,太后以垂簾聽政之名,將大權全攥在了自己手裡。拓拔泓名為皇帝,實際上朝中大事都是太后做主,他說了不算。大臣們決事,稍微有點重要的事,就要“問問太后的意思”。朝中的章奏,也要經過了中書省稽核,才送到皇帝御案前。太后雖然不看奏疏,但是對朝中發生的大小事瞭如指掌。李益不僅是她的情人,也是她政治上的同黨和助臂。只要太后掌政一日,他便不能將這人怎麼樣。
他強忍著怒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沒有必要為這種事生氣。
他告誡自己。
這件事,本質在於太后掌權。
拓拔泓對於這四個字,感覺相當微妙。
拓拔氏家族歷代以來有個不成文的規矩,立儲殺母,為的就是防止母后干政。先朝從來沒有過皇太后垂簾聽政的事,不為別的,就是忌諱,忌諱到了不惜因噎廢食的地步。怎麼到了他的身上,頭頂就壓著個太后了呢?他失去生母換來的皇帝位,結果現在讓一個毫不相干的女人做起了皇太后,毫無阻礙地掌政了?
拓拔泓不能接受。
他父親登基,殺死了親生母親閭夫人,結果讓一個保母做了皇太后。他母親李夫人死了,結果現在是馮氏垂簾聽政了?
不能接受。
拓拔泓恨這個。
這樣讓他覺得他那可憐的生母死的悲哀,而且毫無意義,一個可憐的母親,為了自己的兒子犧牲了生命,結果換來的是別的女人的榮華富貴。
若是她肯老老實實呆在後宮,安安分分,他也就不去計較那些,可她非要做實權太后,還要堂而皇之的在宮裡養情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往來,把他不放在眼睛裡,拓拔泓就不能容忍了。
拓拔泓控制住憤怒,洗了個澡,整理了衣服,往太后宮中去。
他一個人,帶了兩個太監隨從,到了崇政殿,太監瞧見他了,要通報,拓拔泓阻止了。
他獨立走進內殿。
本來以為李益還沒走的,去了才發現,只有她一個人。殿中昏昏的,掌著油燈。非常巧,可能是她把人都遣出去了,拓拔泓進去時,裡面一個多餘的人都沒有。
她側臥著,兩腿併攏,身體用一個極扭曲的姿勢蜷縮,兩手抱成圈,又將頭深深地埋在手臂肩。夏天衣服薄,腰臀的曲線分明顯露出來,整個身體骨肉勻停,凹凸有致,不用觸手,就能感覺到那柔軟。
她看起來很孤獨。這個動作看起來特別柔弱,特別引人憐愛。拓拔泓背地裡怎麼厭惡她,當面見到了,心就要軟了。
他心想:李益回去了?
是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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