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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生兒子,不是孫子,不方便透露生母身份時,曹核差點沒忍住跳出來追問,幸虧沈今竹死死拽住了他。對沈今竹而言,今日不虛此行,既瞭解幕後真兇的身份,也知道從此以後,她和沈三叔就安全了,不用東躲西藏,寄人籬下,心裡放下一個大包袱,如釋重負的真是太好了。
當魏國公和曹大人兩人依次離開這個僻靜的小書房,他們的腳步的聲徹底消失在小徑裡,房間牆角一個櫃門吱呀一聲被從裡面推開了,從裡頭依次走出兩個小小少年,一個是虎頭虎腦、濃眉大眼、神情迷茫的曹核、一個是同情的看著曹核的沈今竹。
一段尷尬的沉默之後,沈今竹問:“這雙陸棋還下不下了?不下我走了啊。”
曹核哇嗚一聲,居然大聲嚎哭起來!“嗚嗚,明明是我爹爹,為什麼就是不肯相認,偏要說是我祖父呢?都差了輩分了!打小就不知道娘是誰,在鄉下山野長大的,那些鄉下孩子明面上都怕我,暗地卻都叫我野種。嗚嗚,現在好容易跟著祖父來金陵城了,卻說以前牌位上的我爹不是我爹,嗚嗚,我都拜磕了十二年的頭了,卻只是給一個木牌牌磕頭!親孃不要我,從出生就沒見過,怎麼連親爹為什麼不認我啊。”
沈今竹看著曹核痛哭流涕的模樣,暗歎這曹核果然是個外硬內軟的核桃,堅硬蠻橫的外表下,是一顆柔軟香甜、用自負掩蓋自卑、用霸道掩蓋懦弱的、容易受傷的小心靈,哭著那個肝腸寸斷啊,把沈今竹的心都哭軟了。
“你說從小在鄉下長大,那地方到底是那裡啊?”沈今竹問道。
曹核用衣袖抹去鼻涕,抽抽噎噎道:“松江府上海縣。”
這曹核此刻內心是崩潰的,香甜的核桃仁被剛才的對話打擊成核桃粉了,恰好身邊有個願意傾聽的物件,便將自己這十二年來的經歷竹筒倒豆子般全說了。
原來這曹核從記事起就住在松江府上海縣的鄉下,小時候的記憶基本都是一望無際的稻田,來往相處也基本是稻花香裡說豐年的農戶,他獨自一人住在一個大莊園裡,兩個乳母並幾個老嬤嬤負責照顧他,還有數個小丫鬟並小廝陪他玩耍,有幾十名護衛保護莊園,老嬤嬤都識字,模樣看起來都很是高貴傲氣,尋常鄉下告老還鄉的女眷都比不過他們,連大管家都有舉人的功名,莊園外表平淡無奇,但園子內部建的也足以和金陵園林媲美了。
老嬤嬤和大管家並不十分拘著他,許他在外面和農戶的孩子們打鬥玩耍,也經常帶他去外頭遊玩,整個南直隸地區的大小城市、風景名勝都留下他的腳印,見識多廣,但是隻有兩點:不許他帶著外人進園子、也從不回答他父母身份的問題,只有一個據說在外的做大官的祖父曹銓每年回來看他幾次,給他帶好幾車的禮物。
“祖父”曹銓對他很好,但也最嚴格,字寫的敷衍、武練的太差,都是直接上板子罰跪,心疼他的老嬤嬤們和大管家也都只是敢怒不敢言,都不敢頂撞祖父,無人為曹核求情,曹核著實吃過好幾次苦頭。,以後曹銓一來,他就裝乖,忍得曹銓走後,他就繼續上房揭瓦,在村裡偷雞摸狗,欺凌霸道,橫行鄉野。
說到這裡,曹核忍不住又開始哭了,“其實我就是故意的,每每鬧的狠了,嬤嬤和管家管不住我,就寫信要祖父來教訓我,我其實是歡喜他來看我的,哪怕每次來他都先打我板子呢,我也希望他常來,要他記得有個孫子在鄉下呢。父親不在了,母親也不要我,如果連祖父都忘記我了,那我還怎麼混啊。”
孩子天生就是缺乏安全的小動物,尤其是沒有父母的孩子,他們弱小,離開大人就不能活下去,就一次次的作,一次次試探大人的底線,看大人到底是不是愛著他們,他們就是靠著大人的愛而存活的。
曹核的哭訴引起了沈今竹的共鳴,為何?因這沈今竹的童年其實和曹核很是相似,沈今竹也說起了自己的童年,說從記事起,她親爹就舉家去京城了,親哥哥也跟去,平時只是有些書信來往,她都不記得親爹兄弟長什麼樣子,祖母沈老太太是真心疼惜她,但是她也經常有曹核那種不安全的危機感,看見人家爹孃疼愛,她也覺得刺眼,就想著去欺負一下人家,整日作天作地,胡鬧闖禍,試探祖母到底愛不愛她,能容忍到何種地步。
曹核吸了吸鼻子,說道:“你親爹娶了繼室,就再也沒回金陵?定是又生了一雙兒女,把你忘記了,你生氣了,就認了汪大人做乾爹對不對?”
這個嘛,其實不是的,沈今竹嘆道:“都說小孩沒娘,說來話長,我認汪大人做乾爹,這話就長
了,一時半會講不清楚,總之像我們這樣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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