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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懷中流涕。
郭賢妃自經歷變故後,比先前通透了許多,只冷眼旁觀這一對母女。從前她怎麼沒發現郭家的人都這般蠢呢?她這位大嫂也是個拎不清的,至於郭叢珊——連豺狼的眼淚都比她真呢。
永寧伯夫人鬧歸鬧,最後還是迫不得已,將好女兒送到尼庵裡去。郭賢妃大概跟哥哥提了侄女兒的惡行,所以永寧伯並未反對,反而急急地將女兒送出府去;至於永寧伯夫人,他們則索性瞞著,像這等混不吝的婦人,知道的越少才是好事。
趙皇后又叫傅瑤過去,問道:“那叫朱弦的宮人今日不吃不喝,似乎隱有死志,依你看該如何?”
她現在對著傅瑤總有一種上下顛倒的感覺,似乎對方才是主子——當然是趙皇后自覺理屈。
傅瑤輕快的說道:“她犯的本來就是死罪,要死便死唄。”
趙皇后皺了皺眉,對她的無禮雖不快,也不好說什麼,只耐著性子道:“宮人們生老病死也是常事,但若沒個由頭,也說不過去。”
傅瑤露出狡猾的笑容,“母后若不嫌棄,臣妾這裡倒有個主意。”
說罷附耳過去,對著趙皇后悄悄說了幾句。
趙皇后聽得睜大了眼,她素知傅瑤鬼心眼多,卻也沒想到她這般能於應變。
只是趙皇后還有些猶疑,“光憑這些證據,只怕不足以定高貴妃的罪吧。”
“要定罪做什麼呢?只要有一點疑心即可。做得太明顯了,別人反而要懷疑有人故意陷害,就是這樣影影綽綽才好。”傅瑤微笑說道。
這還是她從高貴妃母子身上學來的。
趙皇后仍在躑躅,“但,謀害誠郡王世子對她們也沒什麼好處,這動機上只怕說不過去。”
“怎麼沒好處呢?”傅瑤說道,“娘娘您想想,誠郡王世子是養在誰宮裡的?一旦王世子出了意外,人人都會怪責娘娘您教養不善,且朱弦是賢妃娘娘的人,貴妃娘娘此舉,還可挑撥您與賢妃的關係,進而挑撥郭趙兩家不和,打擊太子的勢力,為二皇子鋪路——道理都擺在那裡,就看您怎麼說呢。”
趙皇后一臉佩服的看著這女孩子,被傅瑤這麼一說,連她都幾乎相信高氏是罪魁禍首了——看來她料得不錯,這丫頭果然是個狐媚子人精,儘管她如今是站在自己這邊的。
很快,有人向趙皇后告密,說誠郡王世子落水一事並非意外,而是有人故意設計,引誘其去湖邊。趙皇后循著蹤跡查到披香殿的宮女朱弦身上,正待審訊,豈知當晚朱弦就自縊身亡,臨走還留下一封遺書,說自己曾被郡王世子責打辱罵,才心生不憤,作出此舉。
遺書上儘管寫得明明白白,可有心人卻在收拾朱弦的遺物時,發現了一顆東海明珠——昔年高貴妃風光無匹,成德帝獨獨贈予她一斛東海明珠,如今卻在一個小宮女身上發現,難免不惹人疑心。
高貴妃百口莫辯,不惜脫簪待罪,到勤政殿前自證清白。可成德帝礙於人言,加之誠郡王夫婦執意要為兒子討回公道,不得已,只好奪去高貴妃協理六宮之權,罰俸半年,令其閉門思過一月。
二皇子元祈為其母求情,也遭了一頓申斥,深覺丟臉,只好稱病不出。
趙皇后見了這般,自然心滿意足——誰都以為只有高貴妃得蒙聖寵,卻忽略了她這個高高在上的皇后,要弄到幾顆明珠,絕非什麼難事。
傅瑤只是付諸一笑。她為趙皇后出的這個主意,對她自己並沒有多大好處,受利的只是趙皇后和元禎。但也罷了,誰讓他們站在同一條船上,彼此的利益都是互相依存的。
不管她喜不喜歡元禎,她都得幫著他,護著他——如同幫著她自己。等肚子裡的這個生下來,她將又多一個人需要庇護,要操的心只會更多。大概只要人活著,就免不了這些紛紛擾擾。
或許她該改一改這懶散的習慣了,只聽說過懶散的姑娘,沒聽說懶惰的母親。她必須打起精神,才能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這地方好壞且不論,她既然來了,便沒有退縮的道理——何況她並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暮春時節,落花如同飛雪,紛紛揚揚煞是好看。傅瑤坐在廊前,看著宮人們侍弄花草,以一種緩慢而優雅的節奏,這樣好的季節,誰也不願它匆匆過去。
然而傅瑤能清楚地察覺到時間的流逝,她撫上自己的肚子,裡面傳來輕微的震動。一個新生命正在裡頭茁壯成長,它是強健的,而且充滿希望。
元禧輕手輕腳的上前來,仰著臉兒悄聲問她:“傅姐姐,他們都說你快生了,是真的嗎?”他現在也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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