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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恪一怔,可是全身上下好像沒有力氣,然後又聽到了頭頂傳來容允的聲音,也是恣意而張狂的,“怪罪什麼,恐怕他還會嘉獎我們為他除害哈哈!”
容恪全身的血液都凍僵了,可心頭卻竄上來一股灼人的火氣,喚醒了血液之中的仇恨,這股熱血一遊走,身體漸漸恢復了些許直覺,他們倆竟在拖著自己走!
容恪的一雙腿都被拖在地上,被容昊和容允扔進了雪山洞裡,冰冷的青石上,容恪喘息都來不及喘息上一口,只聽容昊道:“就讓他在這裡,慢慢地死好了,想必很痛苦哈哈哈。”
兄弟倆大笑著,要一起下山去,去找父侯的軍隊。
容恪凍得四肢鮮紅,無力地仰倒在冰雪裡,聽見他們大笑著遠去的聲音,一句“救命”都說不出來,就算能說,他也不要他們救命。
雪山上到處都是呼嘯的寒風,像一根根鋒利的刀倒在全身上下每一個角落,容恪的五感都在漸漸地消失,耳中“崩”地一聲,彷彿有什麼墜落下來,跟著又是一番天搖地動,容恪被這劇烈的震顫喚回了意識,他想爬出去,可是一股腦的寒雪卻像冰稜子直往身上砸!
雪崩了!
外頭沒有任何人聲,容恪被黑壓壓的雪封住唯一的出路,四周只剩下漆黑和死寂。
容恪一直記得,他是怎麼用一雙手掌一捧一捧地撥開積雪逃出生天的,那場雪崩讓留侯的部隊損兵折將,他當時落在最後,倘若不是兩個哥哥為了害死他,將他拖到雪洞之中,藉著山洞天然的屏障之勢躲避,他也早已被淹沒在風雪之中屍骨無存。
容恪揉了揉額頭,睏意襲來,意識彷彿還留在那年的雪山之上,掙脫不出。
那樣的黑暗和困頓,不抱生存希望的時候,他拼命地想要活下去……
“恪哥哥。”
容恪將她的纖腰抱住,彷彿惟其如此他才有勇氣回憶當年。
他不欠徐氏的。
她兩個兒子因他而死,但也是容允與容昊咎由自取。
他再也不會對徐氏存有一絲手軟。
冉煙濃還在疲倦地囈語,但是她很顯然早已陷入了深睡之中,像一朵姣柔溫軟的海棠,舒開了了花瓣,容恪淺淺地一笑,將嘴唇緩緩印在她的髮絲之間,出了一場汗,被褥之間都是她纏綿的體香。
容恪也睡著了。
這一睡著,便到了次日巳時,他極少會睡到日上三竿還不醒,倒是冉煙濃,一想到昨晚的旖旎縱情,就羞著爬下了床榻,悄悄去梳洗了一番,換上了乾淨的袍子。
其間又去隔壁看了看小啾啾,給他餵了奶,才爬回來找容恪,他還睡著,白皙的面板似晶瑩的美玉,漆黑的睫羽,俊挺的鼻樑,嘴唇內收,看著猶如一柄藏鋒的鈍劍,收斂如江海罷清光,一點都不光芒外露的。可就算是如此,也美得讓人不捨得移眼了。
冉煙濃喜歡他攀到頂點時,微微皴裂的笑容,和漸漸粗重的呼吸,然後是性感的低吟聲……她很喜歡,忍不住伸出食指,在他的薄唇上輕如飛燕地一點。
她得逞地偷笑了起來,“恪哥哥,今天好懶啊。”
日色花色映上窗欞薄薄的一層紙,篩下重重扶疏碎影,暖陽喚醒了容恪,他悄然睜開一線,歪過了臉,“濃濃?”
昨晚睡得晚,都不記得何時有了睏意,他緩慢一笑,“濃濃才厲害,讓人疲得很。”
冉煙濃蹭地紅了整張臉,羞澀地瞪起了他,“明明……明明你才是要命的。我、我不想了你都還不夠。”
容恪莫名所以地笑了起來。
冉煙濃紅著臉背過了身,“你要起來麼,我給你打水。”
她要忙活,容恪說不用,手掌勾住了她的手指,“濃濃,我有點燙。”
冉煙濃更羞,啐道:“我再不來了!你也別想。”
容恪輕輕笑道,“不是,你摸摸我。”
“我不摸!”冉煙濃氣極,他怎麼就、怎麼就大清早的就……
容恪無奈地一嘆,握著她的手碰到一塊滾燙的東西,她一怔,繼而轉過身,將整個手背都貼住了他的額頭,原來、原來不是自己想的那樣,冉煙濃吃驚了,“恪哥哥,你發燒了?”
☆、上門
印象之中容恪從未生過病; 最多受些外傷; 是以摸到他滾燙的額頭; 冉煙濃自己都有些驚訝了,“很燙。”
這時她才留意到,容恪今日的臉色是蒼白的; 雖他膚色白,但也不會沒有血色,見他還側歪在床上溫笑; 冉煙濃急了,“我、我去給你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