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3/4 頁)
心站起來。
“後來,我國中畢業,去了美國讀書,我老爸是一個很有名的心理學教授,但我報考這個學科卻不是因為他——當然我從來沒有讓他知道,不然他會殺了我——我之所以學習心理學,是因為那位老師跟我說,他用自己學到的心理學鼓勵我、把我從自殺的邊緣拉回來,最後成為一個健康自信的少年,他覺得很高興。那個時候起,我忽然覺得能夠幫助別人真好,能夠理解別人在想什麼真好,於是考大學的時候,我毫不猶豫地報考了老爸任職的學院。進了大學,我學習成績很好,運動也不錯,在學校很有人緣,我好像走出了過去失敗的陰影,變成了生活的主宰者。每當遇到困難的時候,我總是想起當年老師跟我說過的話,就有了克服一切的勇氣。
“說到這裡,你一定以為這個少年勵志的故事,就此結束了吧?”蔣柏烈走到窗前,看著窗外寂靜的校園,以一種複雜的口吻說,“但其實……並沒有,這個故事還沒有結束……”
“?”
他轉過身,雙手插袋,靠在窗臺上,窗外的燈光籠罩著他的輪廓,讓人看不真切:“我大學畢業的那一年,回臺灣探親,想到了老師,於是回學校去走一走。可是卻得到一個可怕的訊息:那位老師,在兩年前自殺了。”
“啊……”子默驚叫起來,無論如何想不到故事最後竟然是這樣的結局。
“會不會很諷刺?曾經鼓勵我、讓我從自殺的陰影中走出來的人,最後自己卻選擇了自殺。”
“……”
蔣柏烈微微一笑,說:“我告訴你的目的,是想讓你知道,你以為自己瞭解一個人,可是也許並非如此。人的內心是很複雜的,很多人只會把自己想要給別人看的那一面拿出來,而事實上還藏著另外一面,是除了他自己之外,不想給任何人看的一面。”
“任何人?”
“是的,任何人。即使是愛人、親人,也不可以。如果你想要看的話,需要付出很多——也許超乎你的想象。”
“……”
“但是你要記住,一個故事在它還沒有最後完結的時候,是誰也無法肯定結局的。”
子默看著籠罩在光暈裡的他,那嘴角的微笑很迷人,然而……又帶著滿滿的苦澀。她忽然覺得,在這看似輕易的笑容背後,卻有人付出了不知多大的努力。
午夜的上海,空氣中瀰漫著孤傲的氣味。
馬路上的車很少,施子默開著她那輛黑色的小型老爺車,穿梭在昏黃的路燈下,前面不遠處有一輛公交車不緊不慢地行駛著,上面沒有乘客。公交車的側面和背面都是巨幅的廣告:尋找我的夢裡水鄉——烏鎮。
奶茶的臉很巨大,至少,從兩米遠的地方看過去——很巨大。
她還記得那個廣告,在電視裡看過很多次,心動過,卻始終都沒有去。
也許人常常都是這樣的,想要做一件事,卻遲遲沒去做。或者想要愛一個人,卻遲遲沒有勇氣。
儀表盤旁邊的時鐘顯示現在的時間是十二點五十五分,子默駛進地下車庫,停了車,站在空地上發了一會兒呆,向電梯走去。
她一直在思索剛才蔣柏烈對她說的故事,她以為蔣醫生這麼聰明睿智,一定是像某個人那樣生來就帶著光環,可是沒想到,原來他也曾經是個……怪咖?
她忽然喜歡上這個名詞,至少那比“小怪物”聽上去好了很多,這個讓她自卑了很多年的綽號就像一道符咒,緊緊跟隨著她,每每有人對她露出異樣的目光,腦海裡都會閃爍著這個三個字,心臟像被刺扎著那麼疼。
不過隨著年齡的增長,她對那些目光不再敏感,像是已經接受了這樣的自己,格格不入的人也要有自己的人生。也或者,是因為麻木了?
她不禁露出一絲微笑,抬起頭,從大理石牆上看自己模糊的臉,覺得陌生——原來,她笑起來是這麼的……普通。
沒有絲毫的怪異!
電梯發出“叮”的一聲,門緩緩向兩邊退去,她低著頭走進去,按下“32”,然後等待電梯自動關上,她就是這樣一個被動的人,總是靜靜地站在角落看著世界的起起伏伏,卻從來不知道怎樣去主宰。
就在門即將合上的一霎那,一隻手伸進來,電梯門立刻向兩邊退去。
抬起頭,項嶼摟著一個女孩走進來,看到她的時候怔了怔,卻還是一臉的微笑:“這麼晚?”
“嗯。”她輕蹙著眉頭,不敢看那女孩,卻又忍不住把目光瞥向她。
“誰啊……”女孩靠在項嶼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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