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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個一樣大小的瓷罐,過兩天瓷罐回來後,她又讓海叔做了一百個比罐子口略大的棗木塞子。
新罐子有股子陶土味兒,棗木塞子也有異味兒,茵茵讓魯媽和鴨蛋把這些放在一種叫海子的超大鍋裡用水煮。
東溝裡的野桃子,陳長庚兄弟開始一挑一挑地擔回來,魯媽、鴨蛋、桂枝、茵茵,甚至還有海叔、冬生,都忙著削皮去核,茵茵在海子裡放上木架,把瓷罐子裡裝上糖水和桃塊,隔水蒸,蒸好後,把小鍋裡煮著的軟木塞一個個蓋上去。軟木塞全都根據罐子口的形狀用刀子修過了,還編上了編號,這時蓋好,應該可以起到密封作用了,茵茵看到罐子涼下來時,木塞都被吸下去了點,就知道成了。
一百個罐子不夠用,茵茵還添了十幾個。最後還有點模樣不周正的桃子,茵茵加上糖在小鍋裡煮了給大家吃。他們第一次吃這麼好吃的野桃子,一個個都愣住了,冬生更是把糖水汁使勁喝,撐得都吃不下飯,一個下午不停地跑廁所。
“今後,不管多好吃的東西,都不可以吃得這樣沒有節制,不然,身體受不了,別人也會看不起你。”茵茵低聲說他,冬生臉上羞赧,點點頭。
“你雖然沒有去學堂,是跟著我識字兒的,也不能比學堂的孩子差了去。”茵茵要讓他有榮譽感,肯上進才能有出息。
茵茵和鴨蛋、魯媽每天早晚,把院子中間開墾出來,想種點菜什麼,無奈這裡盡是沙子磚塊石頭的,她們三個就乾脆用钁頭把地刨虛,陳長庚他們用牛車把沙土運出去,他們回來時,順便從地裡運點好土,到時候墊到院子裡。院子裡的土,已經踩的很瓷實,她們都沒勁兒,每天弄不出多大的地塊。中午太陽曬的時候,她們則每人手裡一件毛活。
這段時間,荒宅的幾個女人在茵茵的帶領下,只要有閒空兒,手上的毛活就沒停。先是茵茵的,再是孩子的,再是魯媽鴨蛋和幾個男人的,最後,這屋裡每人都有一兩件。當然,茵茵是毛衣毛褲毛襪子毛手套,鴨蛋和魯媽非要給她織的。
“小姐,還有點毛線,給你織個毛圍脖吧。”鴨蛋把最後一點駝毛紡完,一邊收拾紡車,一邊給茵茵說,進入八月,駝隊明顯少了,好幾天都沒一個影兒,駱駝身上掉毛也少了,她們茶鋪子就關了門。
“別給我了,我衣服比你們誰都多,誰凍著也凍不著我。你給海叔織吧。”茵茵看了看毛線,“這應該能織出兩個帽子,一個給海叔,一個給冬生吧。”
“我不會織帽子。”鴨蛋馬上不高興了,她重重地把手裡的毛線放進笸籮裡,撅著嘴在那裡生氣。
“我會,就是一個圓筒筒。”桂枝笑嘻嘻地過來,準備拿毛線,鴨蛋在她手上拍了一下,桂枝拍回去,她倆你一下我一下,打鬧起來。
“二叔!”桂枝重重打了鴨蛋一下,轉身,像是看見她叔叔回來一樣,跑出去了,鴨蛋腳下頓了一下,有點不好意思追,撅嘴哼了一聲。
陳長庚這些天,正帶著弟弟們,正抓緊時間往地裡移栽酸棗樹,前段時間,茵茵見他們用钁頭刨坑挺不方便,就畫了工兵用的那種尖鎬的樣子讓送鐵匠鋪打出了三把,陳氏兄弟吃飯時,使勁誇這鎬頭好用,魯媽也在茵茵跟前說過好幾次,村裡有人照著學呢。
茵茵當掉了那個從婆婆手中要回的首飾盒子,這是她嫁妝中僅剩的唯一值點錢的物件了。換回的十兩銀子,她添了磚瓦木椽,由陳長庚張羅著,把木工房翻蓋出來。茵茵乾脆把木工房那塊地划進院子,房子也不像以前坐北朝南,而是翻過來,成了荒宅的南房。她準備一間給海叔住,一間做庫房,原來的庫房,改成牲口棚子。
荒宅這麼一改,就變成長方的格局了,北屋兩間,一明一暗,給茵茵和鴨蛋住,南房是木工房,東邊一溜五間,兩間做庫房,那三間搖搖欲墜,還等著茵茵翻修。西屋只在靠南頭蓋了兩間,一間魯媽住著,一間做了廚房,大門,開在西牆的南頭,院子由矮牆隔開,茵茵住的北邊小院,留下兩間東屋的庫房和她住的兩間北屋。
因為是翻蓋,拆房子雖然用了幾天,但門窗和樑柱等都不用木工再加工,房子蓋得挺快的,不到一個月,就完工了。
海叔和陳氏兄弟幾個,每天趕著牛車到地裡,儘管天氣已經有點涼,移栽酸棗樹的成活率太低,陳長庚不能繼續幹了,但他們仍在挖樹坑,為明年春天栽樹做準備,海叔則在山溪衝出的荒灘上,揀拾拳頭大的鵝暖石,準備鋪房間的地面,他還想跟院子也鋪上石子小徑,下雨天在院子裡走,就不怕踩兩腳泥了。到吃飯的時候,他們幾個,把工具放到海叔趕的牛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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