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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本不需要理由,然而此刻我聽得熱血沸騰,師叔難得說出這般勵志言語,倒是別樣新鮮,儘管所謂情聖他多半是在暗喻自己。按我平常脾氣,便要諷他兩句,誰教他把花痴比作情聖,玷汙了別人名頭。可是今朝有酒,不為其他,只為塵西這番見地,我同師叔自當共浮一白。
賀芝芝有時也上山來玩,她的師父是個雲遊高人,她小時候點撥過她幾下子,居然藏得不見了。師公愛和娃娃玩,她一來倒時常給些指點。她和塵西時好時壞,我也看不出個究竟。賀芝芝說她對塵西這樣遊戲花叢的男人她實在難以長久喜歡,甜言蜜語聽久了更覺得情呀愛呀不過這麼回事前路渺茫。
我觀察賀芝芝像是有些其他心事,並且言不由衷,她更像是個為愛而生的小女人,對真愛還是無比期待的。別說塵西的事情我不好隨便拆臺,就算可以我自己對情對愛還不是懵懵懂懂不知所云,就沒多話。
塵西心裡想的什麼我大概知道一些,他把玩那柄短劍的時候我厚道地偷偷躲開。我也向師公打聽過慕容凝的下落,還是沒能弄清她這會兒在哪雲遊。也不知道塵西看上她什麼了,每每想起這個我就不禁嘖嘖稱讚猿糞這個玩意真是妙不可言。
呂佳音來得愈發頻繁,雖然我對她的印象好了些,可她一來,我還是更願意躲開去別處玩,她一來我就更覺得空落落,大約是戲散場前多少有絲惆悵。
於軾上次說我是孤陋寡聞,皇帝老早些年就有意為師父和呂佳音指婚,只待師父回宮後一錘定音了事。
塵西一向只用褒義詞來形容女人,這回卻很難得地認為呂佳音很精明,懂得不曾過門就創造一切機會牢牢抓住丈夫的心。
塵西說於果你就不懂這個,你的手段遠遠不及呂佳音。
塵西幾時變得和於軾一樣婆媽,我又幾時打算了和她比,不是沒有偷瞧過她望向師父的目光,那眼中千言萬語自不必說,卻見那眼神裡,彷彿更有水波盪漾,有輕歌繚繞。那般風情,看得我那叫一個自慚形穢,比什麼比。
我回想起項莫遠上回臨走時望向我的目光,溫暖依舊,儘管已經昨是今非。手段究竟有什麼用處,抓住的也可能失去,未盼的也許就在手中,一生何求,我於迷惘裡,永看不透。
還是沒敢探究師父看呂佳音又是什麼眼神,怕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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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別離 。。。
是誰的聲音,唱我們的歌…… 《高曉松…青春無悔》
塵西說:師兄愛得含蓄隱忍,縱使胸中熱血沸騰,寧願憋到內傷也未必會表達出來,哪裡會被我們探究得到。
其實塵西沒有說錯,我師父就是重情重義,不然從小也不能這麼待我。可我就是如此彆扭,這是我一人的師父,就算是師叔,也不容許隨便說道。
我一拍桌子罵他最近情路不暢,又開始不解風情了,這拐彎抹角的……你是不是想說我師父悶騷?內傷之類的話我用用還罷了,師叔你盜來講我師父那是不敬加玷汙我做徒弟的頭一個不答應。世間才子佳人的橋段常見,細水長流的愛戀卻不常有。呂佳音忒有眼光,福氣更是沒得說,也不知道她自己知道不知道。
師父突然冒了個頭,憋笑樣子來了句:你倆少說我一句,是不是就活不成?
到底是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淡定如師父也好這一口。其實我說這話倒是發自肺腑,大概已經沒人在乎。
師父這一年心情不錯,笑意越來越常掛在臉上。師伯那裡的花痴小師妹竊竊議論,說我師父比哪一年都更加俊美。我卻不大樂意,不會夸人就不要亂誇,我師父又不是花瓶,他自有他的滋潤之處,好看不好看與你們何干。
塵西說我像是吃了火藥,勸我凡事要往好處想,不要太過煩躁。我煩躁只是因為今年的天氣熱得有點早,山上又太潮,不過我想還是應該接受他的建議。
我的風箏決還未練到火候,盛夏已經鬱鬱蔥蔥。
千里搭長蓬,沒有不散的宴席。
項莫遠又來過一次。好多情話他都說過好幾次了,沒什麼新意,也許他記性不好。他笑起來還是那樣暖洋洋,只可惜天氣太熱了,我琢磨著說些什麼話來回應他,就覺得很傷腦筋。可我總記得木已成舟,而他不笑的時候溫柔的眼睛裡總帶點憂傷,看得我心裡陣陣犯潮。誰讓他坐著我站著這姿勢真是近水樓臺,害我一個衝動主動親吻了他的眼睛,親的時候總算沒有惦記起他和他的兩個老婆都是怎麼過的。
我的行為立馬遭到了報應。儘管他的嘴唇真是又軟又涼快很'炫'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