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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臉皮多厚的人:那也是沒法子,不是懼怕您的淫威麼,有酒自然是最好。
他依舊溫和:別挑了,今天已經陪你喝過酒,你陪師父喝回茶就不行?
行,怎麼不行,我只求您別再用這樣的語氣再說下去,我受不了也不習慣,其他就再沒什麼行不通的事。可人根本就沒等我答覆,端著那麼些東西一溜竄出去了,我跟著竄出去,可他連個聲都沒有,夜裡那麼暗,害我一通亂找,才算摸到了人。
他是不懂,他又不用常年逃來跑去地躲避體罰。人都是沒辦法才會上那兒,屋頂哪裡有屋裡頭'炫'舒'書'服'網',坐著咯得慌,躺著更咯。成天貓屋頂上的,那都是師父不疼的可憐人。
最後一句竟嘀咕出了聲,他一定聽到了,不過他沒作聲。我很想問問他,大王,您現在除了抓抓小手,還能有點別的沒有?當然能被抓著其實也不錯,至少和他一塊坐在那麼咯的屋頂上,小風涼颼颼,內心居然很平靜。
我就看看他能憋著不說話到幾時,沉默半天總算開口問:於果,那麼些年,你是不是覺得我對你……挺不好的?
這是從哪兒說起的?儘管聽了這話,心裡邊一抽抽的難受,我還是故作鎮定用另一隻手拍打拍打他那隻握著我的手,答:哎呀,什麼好不好,您還不都是為了我好,我都懂。也就是您,能說出這麼見外的話,真教人傷心。再說了,這不也就剩三年了麼?過了這三年,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我知道教了我這麼個徒弟是丟人了點,不過,您放心,只要您不樂意,我走出去,絕不說您是我師父。
話沒說完,被他打斷:其實我的意思是,你這兩天這樣對我,我怎麼覺得,你總那麼惡狠狠的,難道是,因為我也一直對你……惡狠狠。這兩天,我並沒有不高興,可是我必須告訴你,其實我心裡一直……
一直怎樣?不就是一直有個人麼,老子早知道了。我真是怕他提這個可是,不說不煞風景會死?我有點粗魯地打斷他:大王,不說這些沒用的行不行?我沒興趣聽這個,您心裡頭有人是不是,我心裡還有一個人呢。大家還不都一樣,那又怎樣,您沒對我不好,是我自己樂意惡狠狠,我就樂意這樣得過且過活著,我就樂意有酒今朝醉,我什麼都不願想,什麼都不願指望。您不願意就拉倒,能不逼我聽那些沒勁的事兒麼?
長那麼大,我還是頭次對著師傅這樣兇著吼著說話,過分了點,他可能也有些失望:你就不能一次聽我把話說完?
我繼續兇:不能。
他不死心:為什麼不能?
我又不爭氣地流淚了,還好天黑他看不到,霸道地答:都說了沒興致聽。我不願說那些事,往後不說了行不行?還有太子,您能不能再也別提他了?您再提一提,我就揚長而去,讓您走過場都沒人陪,可憐死,丟人死。
他不說話,我厚顏無恥地說:您不說話我便當您同意了。大王,您只用告訴我,往後還讓不讓我親了?
他大概一生再沒遭遇過那麼皮厚的人,沉默了半晌,又有細微的嘆氣聲,卻居然答:讓。
我再想不出更好的結局是什麼,在黑夜裡抱緊他親吻,他有了回應,他的舌尖還帶著茶水的甘甜。
我一向總覺得師父一定有著不為我所知的藏刀奸險的一面,然而他又似毫無項莫遠的那種風捲殘雲的純熟老練,只輕柔得令人嘆息。不讓他提,我卻暗自比較,我是不是有點過分?我的確也不夠專心,我總是不得不提醒自己,於果,你不可以有相依為命的錯覺,也不可以每一次,都不想再有明天。
我喘口氣趁機討好地問他明早能不能不練功了,他鐵著臉回吻過來,說不能。依舊沒有義氣。
茶我沒空喝,沒有滋味。
作者有話要說:吃齋唸佛;心清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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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無聲 。。。
而你說你快樂而害怕,你不信任愛嗎… 《豆丁…無聲仿有聲》
大王真行,讓我心裡頭的那團火就這麼熊熊燎起來,卻又胡亂說了些天涼不早了之類的廢話,打發我早些回去睡了。我知道大王您三歲習武,練的是童子功,鎮靜沉著,自控力非同尋常,不過和小徒兒玩個花活調調情起得了什麼風浪;可我不行啊,我本來是個體弱的孩子,我的師父又沒教過我怎樣禁慾,怎樣收放自如,關鍵的關鍵,我為著您內傷,那根本不是一年兩年的事,唉,也就您有這本事。現在弄得我意猶未盡的,又不管我了,端慣的就是不懂疼人。且看在今晚禮尚往來,過得還算愉快的份上,不同他老人家計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