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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沒說錯,我端起酒杯,那麼遠的路,終究還有一樣東西可以排解。倒是我想謀劃營生那事,一個人拿不了主意,這兩天抓緊了和他聊。
師公高興,多喝了好幾杯,後來胡言亂語囑咐我:小丫頭,我這個徒兒最苦命,你可一定得待他好。
我一勁點頭,大概沒人比我更想這樣了,儘管我能做的不多,時間更短。
我瞧瞧師父,師父就坐在我身邊,我一看見他對我微笑的樣子,真是作孽,我又邪念叢生。
席面散去後各回各房,我一個人跑回自己住了七年的屋子,我舉著燈找尋,找見那根牆柱子上還留著我十歲那回偷懶捱了重罰後氣呼呼刻畫下的師父的鬼臉,旁邊還刻著“項莫南壞東西”歪歪斜斜六個字。我摸索那些刻痕,嘿嘿,怎麼當時那麼小,竟能把他罵那麼曖昧。再摸摸心上頭那些個劃痕,唉,他可不就是一個壞東西。可我不是更自私,我們都是,只顧眼下的饞嘴貓兒罷。
有人敲門,我知道貓兒來了。
我開啟門,我就知道自己不會猜錯的,貓兒很寂寞。
裝模作樣大家少尷尬:大王,您怎麼來了?是不是餓了?
師父平靜地關上門,也不曉得遮掩幾句,只說:是。
那種鋪天蓋地而來的熱戀錯覺鬧得我心潮起伏。然而後來,我知道了,我家大王對我最過也就這樣了,光打雷不下雨,淺嘗輒止。而且總在這樣要命的時刻突然兇我幾句,囑咐明天必須早起不能偷懶,一溜煙跑掉了,哼。
面對這樣一個定力非凡的饞貓兒,我卻捨不得放棄,更不忍心拒絕,然而難道從此白天黑夜,就在這樣的挖心挖肺中度過麼?我知道,老天給的已經足夠多,可也許我勾一勾手臂,就真的可以把他留下來,但是……我究竟在害怕什麼?
我原該天不怕地不怕才是,我想得到他,這個念頭瘋狂蔓延,儘管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做,我的那些輕浮把戲,真的可以繼續奏效?這樣很危險,我好像真的開始貪心了,我就知道。然而有些東西失控了,我好似那過河卒,每進一步,便失了那回頭路。
第二天晨練的時候,師叔師伯們都在,我飛奔過去,在眾目睽睽下親吻他,對著他說師父早。又有起鬨的聲音,塵西的聲音最大。我再沒有說話,乖乖練功,從頭至尾,一點兒都沒有偷懶。
師父沒有說話,也沒有懲罰,我想他一定覺得極其尷尬。可是親愛的,你幾次三番害我內傷累累,幾欲吐血,總該付丁點代價。一個早晨,我都帶著幸災樂禍的笑意,無所畏懼地望著他。師父,從一開始,您就該知道我是這種人的。
可他和我對望的片刻,怎麼又有那麼多讀不懂的東西了,如何看起來,竟有些心神不寧。我心裡一時難過,便懷疑自己是不是又鑄了個大錯。
早飯過後,小師妹告訴我,太子妃過會就要上山來,為呂夫人和她的母親祈福。我真納悶這算是個什麼日子,她怎麼就來了,還這麼大張旗鼓地。八卦的小師妹什麼都知道:於果你不知道麼?今日八月二十三,正是太子妃娘娘的生辰,我又能見著天仙啦。
怪道師父今天看起來有些不同尋常,原來是早知道她要來,昨天便巴巴地趕來守在此地了。難怪工夫收拾我,我作了不識時務的事,而他正魂不守舍。
我得避一避,這算不算怯場?
對那呂佳音,我是打心底裡發���」芪也恢�浪�凡渙肺涔Γ�遣皇譴虻黴�搖H歡�頤看斡腖�曰埃�加幸恢植緩��醯母惺堋U庵指惺芾錚�殘砘共粼恿宋乙凰考刀剩���喔檬嵌運�侵址路鷯肷�憷吹畝分鏡目志濉N頤侵�渚拖裼械牢薹ü低ǖ鈉琳希�比唬�液退�己廖扌巳ご蚩���頤薔拖袷橇礁鍪瀾緄娜耍��羰翹焐舷勺櫻�掖蟾瘧閌悄峭戀乩隙��暗畝瞬柰��
我唯獨不願去琢磨,師父究竟喜歡她什麼,反正總會有一些什麼,是我無法懂得的。而她有那樣來勢洶洶的美麗,望著師父時,卻有判若兩人般的似水柔情,我至少能夠理解一物降一物的道理。其實,世間的愛與不愛,又哪裡需得那麼些球道理。
我把塵西找到師公屋子的後院裡喝酒,這個地方,是我小時候的藏身之所之一,好些年沒來,師父都未必能想得起來。
塵西嘟嘟囔囔埋怨午飯都沒到喝的哪門子酒,見我無精打采樣,問:我實在好奇死了,你和我師兄究竟怎麼回事?一會蒙我說什麼三年各走各道,一會又親熱得沒羞沒臊。怎麼這會兒又躲這兒來不高興了?
我把頭趴石桌上有氣無力地答:沒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