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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因誤解而欲絕的夜晚,我是怎麼趟過來的;他心裡頭有愛,自然該比當時的我,寬心太多。生死有命,他經了這一出,天下再沒有難事趟不過,他更有他長長一生要度。何況我始終堅信,如今我與他之間連著血脈,造化定然會讓我們重逢。他若矯情得一蹶不振,才是辱沒了我的風格;他若不活著,我還能等誰。
小壞一覺醒來,瞧我們還聊得火熱,揉著眼睛問:“娘,我爹是個大王麼?”
我總以為他們的爹有一天會從天而降,一切自然而然會得到解答,哪裡用得我給解釋什麼。如今看來,這事懸,他們一天天懂事起來,那個人卻壓根沒把我當活人。是得抽個功夫同他們描繪描繪,那個素未謀面的爹。
出來久了我家小姑子會憂心,想著月季說了,一得了新訊息,便來尋我。我抱著小壞往回走,我問小壞:“你信不信方才那個光頭姨父能找來爹訊息?”
小壞鎮定地點了點頭:“那個光頭還算靠譜罷。”望著我的眼睛真像她爹。小壞不苟言笑的樣子最是像他,我似乎再沒什麼放心不下的理由。
小連出閣那天,還抱著我哭了場,我想起我同師父成婚那會兒,臉上被撲了好些麵粉的情形,一切都如同幻夢一場。小連笑我賣老,提醒我別忘了,她也不算頭婚。
小連告訴我,她昨夜才同宋七說了身世,宋七聽了倒沒說什麼,欲言又止,最後只是寬慰了幾句。宋七真神人,娶了個人滿世界瘋找的、導火線似的公主,倒還鎮定。
小東小西見有熱鬧可趕,同隔壁的二寶鑽在新房裡躲貓貓喚都喚不回來,倒也省了我心,宋七小連晚上鬧新房的頭撥人馬都就位了,我幸災樂禍得很。
小壞纏著我抱,我瞧見高力克同月季明明一塊兒來,這會兒卻不見了蹤影,心急得很,難不成遇上了什麼棘手事。
抱著孩子去找月季,月季哄小壞:“去找哥哥好不好,一會兒告訴我哥哥在哪兒,姨媽給你顆糖吃。”我便更覺出有些不對勁。
我索性拉了月季到屋子,正色道:“月季,你我這麼些年的交情,我於果又是怎樣死豬一隻你還不知?有什麼事你儘管說,有什麼滾燙的開水,你儘管潑上來,我受得住。躲閃來去,大家也都煎熬得很。”
月季淚眼汪汪望著我:“於果,你可得挺著。”
我還有什麼挺不住。
不是冤家不聚頭,冤家相聚幾時休?早知死後無情義,索把生前恩愛勾。
我說自己是個死人,哪裡有人會信;但我在有些人的心中,生生就是個死人,我連辯駁的機會全無。
月季告訴我,四哥去探了楚營,先尋到個入過武當的校尉師弟,方才知道,甘涼王上月已從駐地返天都,娶親去也,為了替他,如今那帥帳裡,竟是楚皇親征大駕。那新納的側妃,正是呂國舅家的二千金,呂佳心。
那人說,呂家早失了勢,呂皇后更是於上月服毒自殺;王妃薨了三載,甘涼王便鰥居三年,不曾續絃更從未添妻妾一人,此次卻納了個這麼個側妃。盛傳那呂佳心比她姐姐更賽天仙,可喜歡大可以偷偷養著,皇帝跟前最紅的皇弟,何以冒天下之大不韙,玩這麼一出,仍是令人費解。
四哥不讓她告訴我,說一切總得那人歸了營,見面理論了才好。
殺母深仇,呂佳音自殺,竟算大仇得報了?真真是顆情種,美色當前,什麼都顧不得了。
我以為我終於猜中了故事的開頭,卻終究把結局錯漏。
我那顆心還真歷經了千劫百難,被剁碎了又粘合,在滾燙的期盼中油煎過來,此刻又被擱在透心涼的水裡,再一次炸得四分五裂。
當兩散的早該兩散,這才是造化的神奇處,沒有永垂不朽,也沒誰該為誰停留,在取過休書的那一夜,我同師父的緣分,早都該盡了。他為讓我苟活於世,對我撒了個彌天大謊,我便執迷不悟地以為真愛無敵,全忘記了這個世上,並無那麼多不離不棄和生死相依,時間終能撫平一切,哪怕那些驚濤駭浪的過往。
月季不顧我的勸阻,跑去找了小連耳語,小連憂心地跑過來抓了我的手不吭聲,我笑著寬慰她:“小連,你跑來落井下石我還習慣些。月季小看我,你也小看我麼。他不錯了,要是他死了,我哪裡守得了三年寡,守三個月就得著急找人改嫁去。”
小連咬著牙狠狠道:“往後我就沒這哥。”
我望著在二寶家的貓尾巴上系鞭炮的小東小西,沒有情緒喝止。鞭炮聲噼裡啪啦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