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部分(第1/4 頁)
圖那向來不懂得女子的心思,這會子才說了不中聽的話,又見對方伸手去揉眼睛,只當她是哭了,當下就有些慌,忙忙地拉她的衣袖:“說得好好的,怎地又哭起來?若是不願意聽我說,就直說出來,把氣憋在心裡,當心再憋出病來。”
“哪個哭了!”趙心玉狠狠甩開他,“不過是灰塵進了眼睛裡,你當我哭了?真是笑話,我才不會哭給你這個小心眼的人看!”說著躍身上馬,跑到另一邊。
“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麼?”圖那焦急地追將上去,竟作起揖來,“原是我的不是,我小心眼了還不行?你就原諒了我罷!”
“……這還差不多!”趙心玉回頭看看他,“吃吃”地笑了起來。
—————————————————————————————————————————
蒙古男人到了敵軍陣營中向來是不肯降的,——若對方是個賢明的人還算罷了,若不是,非但收不了俘虜,還會招來一頓臭罵。
賽罕倒還好,自被楊思俘了來,對方倒也沒對他如何打罵,只是叫了中軍將他好生看管在帳中,帳外裡外三層都設了士兵看守。賽罕不禁覺得好笑:只是看守一個人便如此緊張,這般小心,如何擒得了忽必烈?想著,心中更是對其不屑,又因楊思已經吩咐了定要好酒好菜的待他,賽罕也就不再客氣,儘管要了酒菜吃喝,不時地還要說上兩句這些東西遠沒有草原上的飛鷹、盤羊好。
“他可睡了?”楊思來到帳外,問看守計程車兵。
士兵回道:“應是睡了,方才要了許多酒,想來是吃醉了。”
“幾罈子酒?”
“三壇。”
楊思聽罷嘆道:“難怪你們當不得將領,竟不曉得這些蒙古人的酒量,漫說是三壇,便是吃了三十壇,你看他會倒下不成!”說著,挑簾進入帳中。
賽罕本已睡了,只因昔日裡忽必烈在講兵法之時,真真兒地告訴過他們,便是睡覺的時候也不能放鬆,故他睡得很輕,楊思在帳外說的第一句話,他已清楚地聽了,卻無任何動作,只是翻了個身,復又睡了。
正巧進來的楊思見他如此,笑道:“賢弟還真是高枕無憂,——不怕我殺了你麼?”
賽罕只倒著閉眼,故作惺忪狀:“你殺得了我麼?”
“縱然不能殺你,也可將你困在這裡數日,有你在手,忽必烈定不敢貿然,便是來了,我這裡設個圈套,也能將他擒住。賢弟不想聽是什麼圈套麼?”見賽罕竟然翻過身去背對著自己,楊思心裡便有些不悅:我這般禮待於你,你卻這般待我?
賽罕聽罷故意提高了嗓音:“若聽了,你更不肯放我出去,恐我將你們的‘圈套’告訴了大汗。其實便是我不聽,漫說是大汗,便是公主,你也擒不住的!”
楊思顯然有些惱了:“賢弟如何說我也罷,卻恁地說我竟擒不住一個女子,是何道理!不要忘了,我斬殺過的蒙古人可不比你殺的漢人少!”
賽罕笑了一笑,翻身起來:“你道那公主是誰?”
楊思自思成了統領以來,打過交道的蒙古人也是不少,卻從未在陣營之中見過女人的身影,縱然如蒙古人、波斯人、大食人這等彪悍的民族,也從未有女人上戰場的先例。既這女子如賽罕所說那般有名,自己又如何不曉得?
於是,楊思便急急地問:“是何人?”
賽罕笑道:“便是大汗的義女薩仁公主!”
“原來是她!”楊思聽罷心裡確是一驚,“我只聽說她若沒有些本領,怎能被忽必烈收為義女,還得了個公主的封號。我可曾見過?”
“你這個有眼無珠的東西!那會子堂堂的金枝玉葉在你面前,你這狗眼竟然看不出?”
“……可是你的那位‘妹子’?”
賽罕似是苦笑了一下:“怕現在要成真的了。我只願她不認我這個兄長,只可惜被另一人先佔了去了……”
楊思行軍打仗稍遜些,這會子腦子卻轉得飛快,脫口而出:“賢弟可是中意於她?”
賽罕冷冷笑了一下,又是倒身睡去。楊思哪裡肯放過這好容易知道的事情,自然覺得這是個再好不過的機會,又聽他方才的話語,想來那個“另一人”也是在忽必烈身邊,更覺此事為離間的上好之材!
“賢弟且聽我說……”楊思邊說邊坐了下來,兀自倒了盞茶喝著,“你若不跟隨忽必烈,想必現在也只是草原一牧民,又如何有機會親近公主?想來那‘另一人’也是有些手段的,可這‘手段’也並未是些好的東西。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