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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上好皮草的絨皮套子。套在她光裸的雙手上。
然後將她一把抱上倒扣在簷下的一隻小破船後,安撫似的拍拍她的手臂,才又走了!
看得邢珠在旁目瞪口呆。
謝琬坐在高高的船頭上,兩面有牆擋住風,手上有毛絨絨的皮套子。再也不冷了。但是想起自己居然是被他抱到這上頭來的,她又禁不住腦袋發寒。
他居然這麼樣堂而皇之地抱了她!抱了他的東家!
好在邢珠目光閃了閃,很快就恢復了正常,然後安靜地坐在船下暗影裡。
她摸摸自己兩世的老臉,是有些燙。
沒過多久,就聽一陣水流聲由遠而近傳來,邢珠從暗影裡站起來。看了看江下,抬頭衝謝琬道:“姑娘往裡頭坐坐,我去瞧瞧,看看是不是霍珧來了。”
謝琬點點頭,小心地往裡頭挪了挪。
一會兒就聽有腳步聲輕輕地到了船下,然後船頭微微一動。一個人躍上船頭,像怕驚到了什麼似的輕輕地說道:“是我。”然後還沒等謝琬預備好,他一伸手,便又已經握住了藏在黑暗裡的她的胳膊,將她拉過來。嫻熟地牽著她跳下船頭。
他的動作果斷又自然,好像這樣牽著她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謝琬早就從吹來的夜風裡聞到那股淡淡的龍涎香,知道是霍珧。只是她雖然不拘小節,可今夜被他屢次這樣的牽手,作為一個姑娘家,終是有些彆扭。
她把手往外抽。霍珧在夜色裡看了她一眼,說道:“別想多了,我只是怕你摔跤了又要我去扶。”說著又牽著她往坡下走。
謝琬語塞,好在夜色深沉,倒是也看不出來。
船已經找到了,是條安著小蓬子的小木筏子,霍珧上岸接她時,邢珠便在船上等著。
謝琬問:“現在什麼時辰了?我們的船來了不曾?”
霍珧一面順著兩邊渡船穿梭的方向划向對面,一面說道:“現在應該是戌時三刻的樣子,我們的糧船應該到了。如果我猜得不錯,應該會是前面一排船中的第三條。”他居然連划船這樣的事情都會做。
謝琬撩開蓬簾,往對面碼頭上看過去,果然見排了一長排等待蓋關文的糧船。而第一第二條都已經在往前行駛了,第三條船上眼下正有人穿著公服和漕幫裝束的人從船上下來。
邢珠笑著看向她:“看來是例行檢查過了,接下來就該是好戲上場的時候了。”
三個人在船上同看向對面,果然沒多久,那船上就傳來吵嚷聲,緊接著,就聽見錢壯在高呼著:“……要找他們討個說法!我們也不是好糊弄的!”然後一行人就從船上急步下來,順著舷板到達了碼頭上。
碼頭上很快有人出面回應,錢壯嗓子大,程淵擅說,兩人一唱一和,很快吸引來一大群人。
又過了片刻,一名衣襟前後都繡著青甲紋的男子,就前呼後擁地到了喧鬧的地方。
謝琬精神一振,說道:“把船劃近點兒!”
小木船慢慢靠近到碼頭下,剛好能看清楚面向水面這些人的面容的距離。這裡泊了幾艘小烏蓬船,應該是用於兩岸行走的。
“那穿甲紋青衣的就是漕幫的青使穆癸。田崆猜的不錯,穆癸的母親跟佟汾的母親是姑表姐妹,就是佟汾沒交代過他,穆癸也會幫著他們擠兌田崆的。”
霍珧下巴微揚望著上方,靜靜地說道。
謝琬看了他一眼,說道:“你這江湖倒是闖出了些名堂,這都知道,莫非你做的是收集情報的差事?”
霍珧笑了笑,拿起船筏,又將船靠近了些許。
這下,已經依稀能聽清楚他們對話的內容了。
這時候田崆已經來了,正在扮深和稀泥的角色。大致與事先安排的那樣差不多,程淵這邊抬出了謝榮的名頭,逼得青使穆癸不得不因疏慢船隻檢測事項而拿出個說法來。程淵早就已經有了準備,三尺不爛之舌迫得他們毫無招架之力。
而這穆癸也不是好對付的,正在試圖把責任往田崆身上推。田崆當然不幹,三方便亂成了一團。
謝琬打量那穆癸,只見三十來歲,高瘦身材,眼神忽閃不定,不像是什麼端良之輩。於是大約也猜得那佟汾是什麼樣的人。看模樣這裡程淵錢壯他們已經能把持得住,便也就起了撤退的心思。
她回身道:“回去吧。”
小木船再次在水面上輕輕滑動,然而剛退出碼頭下,霍珧忽然又停止了雙手。
謝琬道:“怎麼了?”
他皺眉望著前方,“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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