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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子靜了些,沒你說的那麼懂事,小孩子哪有不淘神的。”
田二好撇了撇嘴,不以為然:“別人家的娃淘神我還信,嬸子家的妍丫頭俺可一次都沒見她哭過。這孩子也講緣分,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不是親生的有啥要緊,誰養的像誰。一看妍丫頭,就跟鳳叔和嬸子一樣,都是學文人。”
這話說的有些過,曲紅霞只笑了笑,低頭繼續洗菜。屋裡刷鍋端盆到髒水的李嫂子斜了眼田二好,沒好氣道:“瞎咧咧個啥,孩子當讓隨大人,這麼大人了跟嬸子說話沒大沒小,也就嬸子脾氣好不計較。這話你跟村尾的老王嫂子講,看她不罵到你屋門口去。”
老王嫂子跟田二好一個輩分,年齡卻大了一半,四十五十歲連著生了六個閨女,也沒能給王廣西生個兒子。沒辦法家裡又窮,六個閨女有四個都送去當童養媳,不知道從什麼親戚家抱養了個兒子,有多嘴多舌的婦女背地裡嚼舌根,說了句抱來的孩子不親,被老王嫂子給攆著罵到家門口。
抱養孩子的人家,除非是保養兄弟姊妹們的孩子,否則都會挑遠一點的地方抱養,對抱養的事也瞞著。白眼狼這個詞自古都有,在憨厚的人,養兒子都是為了防老,養大了跟自己不親,老了不給養老,這樣的兒子養了有個什麼用,還不如留女招婿來的要實在,自家閨女總歸也比外人強些,何況外孫子也跟自己姓。
田二好悻悻然的撇了撇李嫂子,低頭幹活也不吭聲了。曲紅霞脾氣好,卻也不是沒有脾氣,田二好的話不中聽,心裡不痛快自然懶得搭理。把洗乾淨的野菜撈到竹筐裡,一竹筐野搬到廚房去,廚房內李嫂子收拾乾淨幾口大黑灶,讓曲紅霞切野菜,自己把袖子捲到手腕上面,跟孫家的一個嬸子一起和麵。
樹底下納涼的馨妍,餘光瞥見孃親進廚房,垂眸看了看手上的葉子,總有那麼些碎嘴的人,壞心眼或許沒有,就是管不住嘴,丁點的小事都能碎嘴一段時日。這種人很常見,如果是前世,這種只會掏力氣的碎嘴婆子,也多是一些粗使婆子,上不得檯面的東西。有心眼嘴巴嚴實的人,不論男女大小都能混出個人樣,性格決定命運還是非常有道理的。
前世如過眼雲煙,但一輩子所學的東西,也因時代的不同,社會環境而決定的那一套。女人三從四德,琴棋書畫不過少女時期增長自身優勢的砝碼,大婚後打理後院教養子女才是根本。但這一世不同,爹孃偶爾的私下言談中,言中的不少東西,對馨妍而言都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全新的知識理念和社會形勢,都讓她渴望身體能早日長大成人,得以親自去學習,去體悟這個世界的不同之處。可惜,飯要一口一口吃,小孩子要一天一天長。嘆了口氣,坐累了乾脆側躺在草蓆上,懶得去計較地上究竟乾淨與否。她見過村裡其他人家怎樣養孩子,同其他灰溜溜跟土堆里長大的孩子比起來,孃親已經把她打理的非常乾淨。
比如現在,孃親總會帶著小草蓆子,從來不會讓她坐在泥土地上玩。可以說,整個村子同馨妍大小差不多的孩子,馨妍最乾淨白嫩招人喜愛。上一世的父母給予她優渥的生活,綾羅綢緞錦衣玉食嬌養長大,又安排了最合適的婚姻,都是這一世的父母所不能給予的,可這一世父母給予全身心的愛護,也是前世父母所給予不了的。
人生有得就有舍,得與舍之間,端看用和心態來看待。
三月的天娃娃的臉,前一刻還晴空萬里日頭高升,下一刻就烏雲密佈電閃雷鳴,雨點伴隨著轟隆隆的雷聲落下。整個村子男女老少,都激動的笑容滿面,雨點砸落在身上權當做洗澡,從過了年盼了這麼久的雨終於盼來了,總算天無絕人之路。馨妍被孃親抱著,站在廚房屋簷下,看著村裡人在雨中大笑打鬧,發洩著情緒。
下雨就不需要在日夜不停的苦哈哈挑水,村裡人都能輕省不少,就算挖溝鋪路,都是體力活也是有輕重的分別。最後還是村長石長春板著臉呵斥道:
“成了,瞎折騰個啥,都趕緊打了飯回家吃去,雨停路幹了有的是活做呢,趁著雨停都歇歇,這些時日也都辛苦了。”
村長的話落音,就是一陣轟然大笑,年輕小夥起鬨。不過能趁著雨天回家這兩天,就沒人不高興。嘻哈之間排了隊打完飯,褂子一擋躬著身子就冒雨往家跑。鳳天幸也一樣冒雨先跑回家。媳婦體弱閨女年幼,他可不敢大意,讓兩人冒雨跑回家,家裡有油紙傘,拿了傘轉回頭,食堂裡也不定能忙碌玩。
農村人靠天吃飯,一年四季除了農忙時節,除非陰天下雨之外,也沒多少空閒時間休息。難得偷得浮生半日閒,一家三口剛回到家沒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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