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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友的遺腹子,是身份比妾生子還要低一等的養子。”
鄭氏的意思明白,崔令慎雖得以認祖歸宗,但他的出身尷尬,絕不會擋了嫡長孫崔令元的路。
王氏抬起頭,想扯出一抹笑意,但相由心生,她心裡充滿了委屈和哀痛,哪裡還能笑得出來。
最後,只露出個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難看錶情,讓人看了就心酸。
只不過,鄭氏不是無關的旁觀者,她是王氏的婆婆,這次的事兒雖然是自己兒子的過錯,但在一個母親眼裡,兒子犯了再大的錯也都可以原諒。
兒媳卻不同,明知王氏受了委屈,但見她天天頂著一張哭臉,動不動就流眼淚,這在鄭氏看來,王氏太不識大體了。
不過是養了個外宅嘛,京裡的達官顯貴們,哪個身邊沒有幾個服侍的女人?
就是駙馬,大多也有通房、侍妾呢。
更不用說她們家彥伯了。
說起來,她的彥伯多出色的人呀,年紀輕輕就科舉入仕,現如今官居四品,前途一片大好。
彥伯的品性也好,潔身自好,自他娶了王氏,從來沒有勾三搭四,連伺候了他十幾年的大丫鬟都打發了出去,已經給足了王氏體面。
沒想到王氏竟這麼不懂事兒,夫君不過是出了點兒小錯,她就死揪著不放,人前人後給夫君臉色瞧,逼著彥伯都睡了好幾個月的書房了。
如果不是鄭氏訓斥了王氏一回,現在崔彥伯還不能回正屋呢。
現在見她還這副表情,鄭氏心底的那一絲愧疚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唰的收起佛珠,鄭氏板著臉冷聲道:“不過有件事兒我醜話說前頭,令慎入了族譜後,不管過去是什麼身份,以後都只是咱們崔家的子嗣,你是主持中饋的主母,又是崔家榮康堂長房未來的宗婦,規矩丁點兒都不能錯。如果讓我知道了你處事不公,苛待了家裡人,不管事情大小,我的家法可是不依。”
王氏低下頭,掩住眼底的憤恨,沉聲道:“是,謹遵母親大人教誨。”
這時,鄭氏的貼身丫鬟琉璃走了過來,湊到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鄭氏臉色大變,有些不置信的疾聲喝道:“什麼?她、她竟敢把周媽媽給我送回來?難道大管家去的時候沒告訴她,周媽媽是我特意選出來送給靈犀的?”
要知道,似周媽媽這種長輩賞給晚輩的得力僕人,只要沒出什麼太大的錯處,晚輩都要欣然接受。
即使有怨言,也只會背地裡悄悄的抱怨幾句,根本不敢推辭。
更不用說像蕭南這般,竟敢大喇喇的把人丟了回來。
蕭南眼裡還有她這個婆母嗎?還有祖宗、規矩嗎?
鄭氏騰地坐起身子,用力將佛珠摔在憑几上。憑几很窄,佛珠又光滑,擦著憑几的桌面便飛了出去,哐噹一聲落在不遠處的地板上。
好巧不巧的,那珠串正好砸在奶孃的腳邊,驚得她一哆嗦,懷裡昏昏欲睡的嬰兒也被嚇得哇哇大哭。
鄭氏一聽這哭聲,心裡更煩,連聲喊道:“你是死人呀,小郎君都哭成什麼樣子了?還不把他抱下去好好伺候?哼,都是些沒用的東西,我告訴你,小郎君若是哭壞了身子,小心你的皮”
奶孃被罵得臉色煞白,幾乎是哆哆嗦嗦的爬起來,顫聲回了個‘是’,便抱著孩子跌跌撞撞的跑了下去。
王氏冷眼看著,一言不發,只是嘴角那一抹嘲諷笑意,表露出她此刻的心情。
“哼哼,我的好婆婆,您是不是罵我罵習慣了,誤以為您的兒媳婦都能任意欺辱?這回好了,踢到了鐵板上,我且看你怎麼收場。”
孃家勢弱、身邊又沒有豐厚的嫁妝做依仗,王氏在鄭氏跟前總短了幾分底氣。
再加上‘孝道’的桎梏,讓王氏更不敢在婆婆跟前反駁什麼,嫁入崔家十幾年,她一直都被鄭氏死死壓著。
這會兒見有好戲了,王氏無比期待,選擇性的遺忘了‘迴避’這個詞兒。
琉璃在鄭氏身邊待了七八年,自是瞭解這位主人的脾性,見她氣得要暴走,也沒有擔心,繼續低聲咬著耳朵。
王氏豎著耳朵仔細聽,可惜琉璃的聲音太小了,她隱約聽到‘金簪’‘體面’‘送官’等幾個詞兒。
王氏充分發揮豐富的想象力,再配以她多年來的宅鬥經驗,大致猜到了蕭南的做法。
唔,定是蕭南不滿鄭氏往她那裡塞人,礙於孝道和名聲,她沒有明著拒絕,而是設計周媽媽拿了價值不菲的金簪,隨後用‘偷竊’的罪名把周媽媽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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