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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個郡主剛剛弄出來的新鮮玩意兒,玉簪一直都很新奇,她是知道冬日有九九之說,但像縣主這般雅緻,為了消遣閒冬還特意弄出個消寒圖,玉簪還真是第一次見。
就連向來自詡風流雅士的八郎君,見了這圖,也只誇郡主有雅趣兒呢。
蕭南笑了笑,道:“不過是好玩兒罷了,呵呵,梅花為何畫九瓣,來年春天你就知道了。”
擦了胭脂、點了口脂、畫了黛眉……一盞茶的功夫,玉竹便幫蕭南化好了妝容。
開啟首飾匣子,挑出一套嵌紅寶石的首飾,仔細的給蕭南插戴好。
對著光滑的銅鏡照了照,蕭南滿意的點點頭。
時下流行的妝容還算正常,並不似十幾年後盛行的粉面短眉櫻桃口,蕭南打死都不想扮成島國藝ji的模樣。
“對了,阿沅醒了嗎?”
蕭南伸開雙臂,任由玉簪給她罩上加棉滾兔毛的緋色泥金外袍。
“好叫郡主知道,小娘子還睡著呢。”
方氏從外間走出來,屈膝行禮,輕聲回稟道。
蕭南點點頭,“你好生看顧著,我去給阿孃請過安便回來。”
方氏欲言又止。
“怎麼了?有話只管說。”
蕭南接過手爐,腳步停在門口,蹙眉問道。
“是這樣,崔家派來的周媽媽說小娘子漸大,奴一個人恐怕照看不過來,昨兒她已稟了郎君,郎君准許她和奴一起伺候小娘子。”
方氏垂著頭,小聲說道。
蕭南眉頭皺得更緊了。
幾天前,大夫人鄭氏以心疼孫女為由,特意選派了個乳母周氏,命大管家崔忠鄭重的送了來。
也正是周氏的到來,讓蕭南不得不提前停止了親自餵養女兒,並將女兒從自己身邊挪到寢室外間的方氏那裡。
一想到抱了四十多天的女兒被迫送到了乳母懷裡,蕭南就無法喜歡周氏。
再說了,周氏是鄭氏的人,她背後站著哪個主子,蕭南現在還沒徹底查清楚。
小靈犀是她的心肝,她怎麼放心把孩子交給一個不知底細的人?
所以,周氏進了公主府,一直被蕭南好禮相待的晾在了廂房,根本不讓她碰孩子,更不准她給靈犀餵奶。
沒想到周氏竟這般沉不住氣,才幾天呀,就找上了崔幼伯。
哼,找崔八又如何?
這裡是公主府,不是崔家。即便是崔家,她蕭南也不會妥協。
不能餵養孩子,蕭南可以忍,因為這違反時下的世俗法則,很容易被人非議。
但留個來歷不明的人在孩子身邊,蕭南就不能允許了。
她想了想,道:“無妨,這事兒我會跟郎君說,你只管照顧好小娘子即可。”
方氏還想說什麼,又聽蕭南說了句,“放心,紅花、紅蕉兩個在外頭聽命,一旦有什麼情況,你招呼一聲就成。”
方氏鬆了口氣,她等的就是這句話。
話說,方氏是大公主挑來的乳母,心底裡自是偏向蕭南這一邊。
只不過蕭南出身再好,現在也是崔家兒媳,婆母賞她乳母,那是‘長者賜、不敢辭’,只一個孝字就能壓得她無法拒絕。
為此,方氏才會擔心,她不過是個下人,再對蕭南忠心,也不能做出僭越的事兒。
現在好了,蕭南發了話,並且也留了會功夫的女護衛,方氏終於不怕周氏有什麼小動作了。
有了這個插曲,蕭南的好心情瞬間化作烏有,來到外間,換上木屐,一行人緩步走出了正房。
“郡主,這樣好嗎?她畢竟是大夫人派來的人,代表著大夫人的臉面。”
玉簪緊跟在蕭南身後半步遠,低聲提醒著,擔心主人一個生氣,把周媽媽打出公主府。
真若發展到那一步,郡主和鄭氏的婆媳關係將會徹底破裂。
蕭南目視前方,輕移腳步,木屐踩在光潔的青石地板上,發出細微的‘踏踏’聲,伴著她清冷的聲音飄入玉簪的耳畔:“那又如何?她做了初一,就不能怪我做十五。如果真關心靈犀,為何在咱們即將回去的當口派人來?而且還把伺候過崔令平的乳母派來?”
什麼意思?
是說她的靈犀比不上崔令平那個庶子,只能撿他剩下的人?
還是想給她們母女添堵?
弄個人在耳邊時刻提醒她早日回去?
蕭南在心底冷笑不已,她知道,定是崔八住在公主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