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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玉簪已經端著煎好的茶湯進來,一盞放在崔八跟前,一盞則遞給蕭南。
蕭南輕啜了口茶湯,笑道:“剛玩了小半天,小傢伙累了,正讓乳母伺候著喝果汁呢。”
崔八也端起茶盞,呷了一口,點點頭,嗯,溫度剛剛好,不算太燙,便又喝了兩大口。
“哦,讓方氏多用些心,雖已入春,但外頭尚寒,千萬彆著涼傷風。”
喝完了茶湯,崔八將空茶盞擱在几上,抬眼看了看蕭南,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唉,這段日子我只顧著在外面應酬,家裡諸事都交給了娘子,娘子辛苦了。”
蕭南笑了笑,“郎君應酬也是為了前程,我是你母親子,家中庶務本就是我的分內之事,何來辛苦?!”
崔八笑得訕訕,他避開蕭南的目光,隨口找了個話題,“對了,還有兩日就是佛誕日,咱們去歲去法門寺摸了佛牙,今年可還去?”
蕭南迴答得乾脆利索,“當然要去,正是去年在佛前許了願,我們才有了阿沅,今年更要去還願呀。”
崔八連連點頭,他這段日子被白氏迷得暈頭轉腦,忽略了家裡,此刻正對妻子女兒愧疚不已呢,如今妻子有要求,而且還是跟女兒相關,他哪有拒絕的道理。
蕭南眸光一閃,故意笑著說:“郎君,你放心,我不會忘了你的生辰。呵呵,生辰裡我也備好了,你呀,也不用這般拐彎抹角的提醒。”
崔八一愣,生辰?是呀,他、他是四月初七生人,佛誕日前一天不就是他的生辰日?蒼天,他竟然‘忙’得忘了自己的生辰?
視線再次與蕭南的眸光相交,崔八更覺心虛,不由自主的偏開腦袋,嘿嘿傻笑了兩聲,“娘子說笑了,我、我險些忘了自己的生辰呢。”
蕭南裝作生氣的搖搖頭,“郎君,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今年是你弱冠之年,老夫人和大家(指婆母)都說要好好給你辦個生辰宴,你怎麼就忘了呢?還有,老相公也幫郎君選好了表字,待郎君行完冠禮就會當眾宣佈呢。”
崔八的臉漲得通紅,他最近確實做得過頭了,整天天不亮就出去,天黑才回來,若不是崔家門禁森嚴,他極有可能會夜不歸宿呢。
整天不著家,家裡的動靜他就不怎麼關注了,這也是他沒對‘過繼’一事有所表示的真正原因。
崔八不敢看蕭南,並不意味著蕭南不敢盯著他看。
跟崔八生活了一年多,蕭南也能從他的表情、神態中看出些什麼。
這會兒見他滿臉羞愧,雙眸閃爍不定,便猜到了一二。再加上崔八這些日子的表現,也總有人回稟給她,聯絡這位八郎每天出門進門的時間,蕭南悄悄鬆了口氣,至少,他不是故意在她面前裝傻,他是真不知道家裡的風言風語。
思忖片刻,蕭南決定提醒他一番,讓他主動把實情說出來。
“郎君,那日……老夫人說要給郎君好好辦生辰宴,可不知為何,我總看老夫人和大家的神情跟素日不同,是不是有什麼忌諱?”
蕭南伸手輕輕搭在崔八的手背上,用力拍了拍,詢問道。
“啊?!”崔八正自責呢,忽然手背上一疼,低頭看到一個白嫩嫩的手放在他的大手上,忙笑著說:“什麼忌諱?”他根本就沒聽到蕭南說什麼。
蕭南暗自撇嘴,臉上卻不顯,很體貼的重複了一遍,小手不停的摩挲著大手,一副不給答案絕不鬆手的樣子。
崔八愣了愣,亂飄的眼睛終於對上蕭南的雙眸,足足盯了好一會兒,他才長長嘆了口氣,“唉,這件事我也只是猜測,所以沒告訴你。但現在看來,竟像是真的。”
猜測?
蕭南擰眉,“什麼事兒?”
崔八抿著唇,低頭看著几上的茶盞,良久才道:“除夕祭祖的時候,六郎的‘庶子’、咱們的阿沅都要記入族譜,所以老夫人便請出了族譜。記完後,卻沒有立刻放回去……”崔八難得有眼力見兒一回,沒當著蕭南的面提起自己的庶子。
“老夫人、阿翁和二叔祖圍著族譜竊竊私語了好一會兒,隨後又將阿耶叫了過去,幾個人商量了一炷香的功夫,又在族譜上寫了什麼,最後才恭敬的將族譜放回供桌的高臺……”
蕭南不解,打斷他的話,“郎君,這跟咱們有什麼關係?”
崔八苦笑連連,“出祠堂的時候,阿孃不是跟阿耶低語了幾句?我離得遠並沒有聽仔細,只隱約聽到幾個字,‘八郎’‘過繼’‘大公主’——”
蕭南早就猜到了,不過還是裝著頭一回聽說,滿臉錯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