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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在隨後的平西大戰中,險些斷糧的平西大軍正是靠著土豆才撐了下來。對於這種新作物的貢獻,平西大軍總管程知節更是寫了一份非常詳實的奏章,仔仔細細的彙報給了皇帝。
而皇帝呢,也沒有隱瞞,在平定大皇子之亂後的第一次大朝會上,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兒,命小內侍將程老國公的奏章唸了出來。
如此一來,眾人都知道了土豆這種作物,也知道了崔幼伯立下的大功,於是便有那‘聞絃歌知雅意’的官員,趁機建議皇帝,“當賞有功之人。”
一番論功行賞下來,崔幼伯這個刺史當居首功,皇帝順勢便把他那討巧得來的三品官階砸實了,當下拍板給他一個三品的正卿坐坐。
至於為何是司農寺的正卿,這也好理解:一方面崔幼伯推廣土豆,屬於司農的範疇;另一方面,在三省六部九寺五監等幾個大衙門裡,也就司農、太僕這也的衙門相對清閒些,競爭力也小,不似中書省、尚書省或是吏部這樣的要緊部門會時時被人盯著,皇帝把一個年僅三十歲的年輕幹部空降到司農寺,也不會引起朝臣的非議。
不管怎麼說,崔幼伯是有功之臣呀,只可惜有些功勞,皇帝在明面上不好說(不管是抓內奸,還是平定西突厥叛亂,都屬於武將的職責,崔幼伯一文臣做了,難免有撈過界的嫌疑啊),但皇帝心裡記著他的好,這次趁著大賞功臣,便給了崔幼伯切切實實的好處——升官、調任回京。
“嗯,郎君說的是,”蕭南見氣氛有些沉悶,笑著道:“不過好歹是九卿了,妾身在這裡恭喜郎君了!”
說著,蕭南還故作鄭重的撣了撣衣袖,朝崔幼伯行了一禮,權作慶賀。
“……”崔幼伯被蕭南這一調侃,也忍不住笑了出來,他輕輕搖了搖頭,道:“是呀,為夫好歹也是九卿了呢。”
彼時評判世家是否沒落(或者一個新興世家的崛起)的主要標準就是家中出了多少高官,而這個高官的評判標準則是宰相、九卿或是一部主官。 崔幼伯坐上了九卿之一的司農正卿,不管是對博陵崔氏而言,還是對榮壽堂來說都是一個極重要的標誌——崔氏興盛啊!
雖說榮壽堂與榮康堂分了家,可榮壽堂這一支有崔幼伯這個家主支撐,非但不會沒落,相反的還有可能衍生出一個嶄新的、興盛的新世家。
更重要的一點是,崔幼伯這廝今年才剛過而立之年呀,照著他的這個升官速度,以及皇帝對他的信任、恩寵,用不了多久,他便能入主中書,當首相什麼的也不是不可能的呀。
原本,崔幼伯仕途坦蕩,是整個家族的幸事,夫妻二人應該高興才是,可崔幼伯的這句話說完後,兩人又進入了詭異的安靜之中。
沉默良久,崔幼伯似是下定了決心,輕聲喚道:“娘子,我——”
蕭南已經猜到了崔幼伯要說什麼,有些事他就是不說她也要問的,但此刻,不知為何,她心中竟有些莫名的焦躁和不安,她忽然不想問了。
“好了,時辰不早了,郎君辛勞了一個月,早該累了,咱們、咱們先安置吧!”
說罷,蕭南也不等崔幼伯回應,便站起身子,轉身去了正寢室。
望著蕭南略顯倉促的背影,崔幼伯一雙濃眉微微皺起。
深夜,精緻、寬大的壺門大炕上,崔幼伯、蕭南這對夫婦每人佔據一邊,不知道是刻意還是無意,兩人中間竟隔出了道寬約一尺的界線。
蕭南向外側躺著,背朝著崔幼伯,而崔幼伯則平躺著,雙手搭在身前,目光直直的看著頭頂的單絲羅帳幔。
大炕一側的高几上,雙層青瓷燈盞的燭心都燃著,噼噼啵啵的輕響中,燭光搖曳,兩尺見方的直柵窗投射進來一片朦朧的月光。
夜很靜,但炕上的這對夫妻誰也沒有入睡,各自想著心事。
良久,就在蕭南想得累了、乏了,昏昏欲睡的當兒,崔幼伯忽然開口了,“娘子,我知道你沒睡,咱們聊聊吧。”
蕭南的身子一僵,不過她沒有說話,更沒有轉過身來,仍是保持著戒備的姿勢,耳朵卻不由自由的動了動。
崔幼伯明明沒有看她,卻怪異的知道她在聽,無聲的嘆了口氣,他道:“兩件事。第一,娘子,謝謝你,謝謝你在我遠離京城的時候,為**持家務、為我照看兒女、為我籌謀劃策、為我……”
崔幼伯一口氣說了好幾個‘為我’,最後總結道:“多虧有娘子坐鎮京師,為夫才能放心的在外面拼搏,若沒有娘子,任憑我崔肅純再能幹,也絕不會有今日之成就。所以——”
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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