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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離京近三載的崔幼伯終於回京了。
☆、第450章 當幸福來臨(終章)
一個月後,崔幼伯一行人風塵僕僕的回到了京城。望著熟悉的城門,高坐馬上的崔幼伯竟有種近鄉情怯的感覺。
距離上次回京不過區區數月,然而不管是他、崔家還是這個城市,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饒是崔幼伯經過多年的歷練,心智已經頗為堅韌、強悍,一回想到邊塞的風雲突變、京城的波橘雲詭,他還是不由得心生感慨。
當他再次踏入家門,看到依然年輕、美麗的娘子,看到幾個愈發乖巧懂事的兒女時,眼眶忍不住發熱,眼底冒出的淚珠兒險些噴湧而出。
數月分別,雖不至有什麼生離死別的大事,卻也各自經歷了一番風雨,崔幼伯與蕭南這對夫妻再次見面,心中都各有一種異樣的滋味兒和情懷。
不過,剛剛見面,誰也沒有說,相互問了好,對彼此道了‘辛苦’,崔幼伯又挨個與孩子們親熱了一通,被長壽捏著鼻子抱怨了句“阿耶,好臭”之後,他用力擰了擰小兒子肉嘟嘟的鼻頭,便去淨房梳洗、換裝了。
“郎君,吃杯茶消消暑吧!”
蕭南一身水藍色的家常衣裙,烏黑的長髮只梳了個簡單的髮髻,髻上簪著枚白玉雕琢的花頭簪。她盤膝而坐,見崔幼伯頂著一頭半乾不溼的頭髮走進來,忙起身親手給他倒了碗避暑茶湯,雙手捧著他。
“多謝娘子!”
崔幼伯洗完澡後便換了身月白色的廣袖細麻長袍,沒有繫腰帶,袍子就那麼鬆鬆垮垮的穿著,配上他披散的長髮,頗有幾分魏晉名士的恣意灑脫風範。
他也像蕭南一樣,盤膝坐在蒲團上,伸手接過茶盞,輕啜一口,點頭道:“唔,還是咱們家的秘製解暑涼茶好喝呀!”
蕭南微微一笑,“好喝就多喝些,這都六月了,外頭流火酷暑,郎君千里趕路,定是又累又渴。多喝些解暑的茶湯,以免中暑呀。”
崔幼伯沒有說話,只用力點點頭,表示贊同娘子的話。
蕭南見崔幼伯吸溜吸溜的喝茶湯,她也沒有多言,笑眯眯的坐在對面,待崔幼伯的茶盞空了,便會給他添上。
崔幼伯足足喝了三四盞茶,這才漸漸停住了,他從袖中掏出一方帕子,輕輕擦拭著嘴角的水漬。
夫妻分離好幾個月,中間又經歷了那麼多,如今終於見面了,按理說應該有許多話要說。但不知為何,兩人相對而坐,明明距離很近,彼此卻都覺得對方忽然變得很陌生,一種言不明說不出的疏離在兩人中間蔓延。
或許是之前兩人一直用鷂子通訊,把該說的話都說完了,雖然他們相隔數千裡,可對彼此的近況非常瞭解,兩人甚至還共同完成了一個大任務。
兩人對彼此的行蹤太熟悉了,熟悉到一想起某些事,蕭南的心中就有各種不自在。
但就算再怎麼不自在,他們也不能就這麼傻呵呵的坐著呀。
想了想,蕭南忽笑著抱怨:“怎麼就成司農正卿了呢?阿舅到底是怎麼想的?”倒不是說崔幼伯一介世家貴公子不該去司農寺,畢竟他是去做正卿,並不是真的讓他下鄉去指導農人耕種、或是管理督運祿米。
崔幼伯似是沒想到自家娘子的思維跳躍如此之快,稍稍愣了下,旋即也跟著笑道:“沒什麼,不過一階梯爾。”
這話說得……蕭南點點頭,表示認同。
同樣是三品官階,崔幼伯之前的鄯州刺史多少有些討巧的成分。
當年新君與魏王明爭暗鬥,崔幼伯這個苦逼的娃兒受了池魚之殃,為了補償他,新君這才破例擢升他為鄯州刺史,可以說崔幼伯的這次升官十之八九憑的是運氣。
雖然之後崔幼伯在鄯州的政績極好,還為新君立了不少功勞,但這些仍不能掩飾當初的因由。
倘有人眼紅崔幼伯年紀輕輕便能坐得高位,就能拿這件事做藉口,說他當初能坐上刺史、進階三品不過是‘適逢其會’,說得難聽些就是‘走了狗屎運’。
而這個司農正卿就不同了,崔幼伯能坐上這個位子,完全是因為‘有功’——培育、推廣新作物土豆。
沒錯,就是土豆,早在皇帝定計揪出內奸之前,崔幼伯便命崔明伯寫了一份關於土豆的奏章,詳細描述了這種新奇物種的特點——不挑土地、耐旱、高產,食用價值頗高。
在靠天吃飯的農耕社會,能培育、推廣這樣一種高產的新物種,其推廣人絕對是大功臣。單憑這一點,皇帝就該大力嘉獎崔幼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