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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他便是狂喜,立刻意識到老相公這封信的分量,寶貝一樣摺好,然後快步跑去找蕭南。
“什麼?去洛陽?”
蕭南聽了這話,先是一愣,後聽說是奉了老相公的命令去請先生,她這才放心的點頭,隨口問道:“郎君準備何時動身?大約去幾日?”
崔幼伯急切的說道:“越快越好,最好明日就動身……加上來回的路程,約莫半月就能回來吧。”
蕭南沒有多問,直接讓人給崔幼伯收拾行李,準備出行的車馬和侍從。
崔幼伯則交代了些家中的事務,著重提出:“阿槿的心性不好,我已經處理了,娘子不必再為她操心。另外,那幾個沒有生養的侍妾,娘子也看著安排下吧。她們是想嫁人還是脫籍,只要不過分,娘子都可應許……”
這是崔幼伯第三次提出讓蕭南處理後院的侍妾了,第一次可能是心血來潮,第二次可能是故意作秀,這第三次可就——
蕭南緩緩點頭,“我知道了,郎君放心,我會處理妥當的。”
次日,崔幼伯去衙門請了假,中午用過晝食便騎馬領著一隊人浩浩蕩蕩的出了城。
他說是半個月,但足足去了二十日,直到八月初九,崔幼伯才趕回京城。
與他一同返京的,除了三位名士,十個六七歲的崔氏族人,還有一個貌似遊俠兒的胡人。
一見那胡人,蕭南當場就愣住了,臉色變得煞白,“是他?怎麼會是他?!”
☆、第197章 宿命(三)
“娘子勿怪,屬下只是奉命行事!”
“……怪就怪你太賢惠了!”
原以為早已消失的記憶再次洶湧襲來,蕭南的腦海裡不斷重複著前世自己被一劍穿胸的慢鏡頭,而那刺客的面孔更是在她的瞳孔裡漸漸放大——
蕭南只覺得自己的六識從身體裡抽離,她明明看到了崔幼伯的嘴一張一合,也明明看到了那人在跟她行禮問安,可她卻一個字都聽不到。
意識更是出現了短暫的混亂,一會兒覺得自己回到了那個靜得詭異的大慈恩寺,一會兒又覺得自己還在她的國夫人宅邸。而眼前的場景也飛快的轉化,白氏那張楚楚可憐的臉、李敬那副恩斷義絕的無情模樣、眾僕婦幸災樂禍的鄙夷嘲笑……最後全都化成了那刺客冷靜嗜血的微笑。
而那刺客的臉恰好與面前這個玄衣男子的面孔重疊!
沒錯,眼前這人便是前世一劍刺死她的刺客,這個看似平常無奇、實則心狠手辣的人,蕭南化成灰也認得。
“畢力術,還不謝過娘子!”
崔幼伯見蕭南的情況有些不對勁,當著外人,他也不好詢問,還要幫她遮掩。
畢力術跪坐在靠近門口的地板上,聞言,忙起身一拱手,謝道:“某謝過娘子!”雖然不知道為何道謝,但他的臉上依然是沉穩老成,愈發襯得他態度恭謙。
沒錯,就是他,就是這個叫畢力術的胡人殺了自己。
蕭南的眼底充血,雙手緊握成拳,柔嫩的掌心掐出四個深深的小月牙兒。
按理說,蕭南不該恨畢力術,畢竟真正要她命的並不是他。他只是一個行刑的劊子手。那天沒有畢力術行刺,也會有畢力橫、畢力上、畢力下,既然李敬或者白氏存心想要她死,刺客是誰並不重要。
但,蕭南卻不這麼想,因為畢力術的主人不是李敬、更不是白氏,而是她蕭南。當年從混戰之中把畢力術救出來,為他療傷,給他棲身之處的是她,不是李敬。更不是白氏。
結果呢,畢力術忘恩在前、背主在後,不管李敬或白氏許了他什麼好處。背叛就是背叛,殺人就是殺人,蕭南對畢力術的恨意甚至超過了那兩個賤人。
即使隔了一世,即使蕭南已經決定忘掉前世的種種,即使蕭南不準備再跟什麼人復仇。但此刻,當她再次看到畢力術的時候,她心底壓抑的恨意再也控制不住。
她、她要殺了他!
“娘子~”
崔幼伯忽然覺得有股寒風吹來,汗毛齊齊豎了起來,他心裡一驚,忙拉了拉蕭南的袖子。低聲問道:“可是哪裡不舒服?”
蕭南深深吸了一口氣,儘量用平和的語氣說:“沒事,郎君說到哪裡了?你說是你救了這個畢什麼術?”
崔幼伯的眸光閃爍了下。不過,他沒有立刻發問,而是順著蕭南的話,說道:“呵呵,剛說到娘子不是為洛陽來的高士準備了住處嘛。正巧多了一個小院,不妨就讓畢力術住進去?”
一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