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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點歷史書的人都應該知道,在古代,鐵鹽都是官府的主要經濟命脈,當政的朝廷大多采取壟斷、專賣的政策。
自漢武帝全面推行鹽專賣,到隋朝已有七百多年了,製鹽、販鹽要課稅,也成了慣例。隋朝時,文帝除舊佈新,全面廢止了鹽稅。唐朝建立時,為了恢復民生、罷黜前朝的苛政,也繼續採取停罷鹽稅的政策。
所以,在彼時,煮鹽、賣鹽都是不用納稅的,基本上也就沒有什麼私鹽販子,朝廷還允許甚至鼓勵百姓煮鹽。
當然也不是說朝廷對鹽務不管不顧,朝廷還是控制了一些臨近京畿地區的池鹽,在司農寺下設定了專門的鹽監,設監一人,負責鹽田的管理,所得利潤用以支付京城官員祿稟、朝會、祭祀等開銷。
另外,朝廷在邊境屯田的同時,也會進行鹽屯,開墾出鹽田來。所得的銀錢用以支付軍需,當然這些鹽田也歸朝廷統籌排程。
除以上兩項之外,官府對私人制鹽的行為並不制約,也不課稅。
而時至今日,朝廷接連對外用兵,再加上修建皇陵、湯泉宮、芙蓉園等工程,另外宮裡宮外自上而下的奢靡之風漸起,政府開支日增龐大,收上來的賦稅有些入不敷出。
太子處理了一段時間的政務,戶部尚書已經數次向他哭窮。而昭陵還沒有徹底完工,仍需大量的銀錢。
為此,太子很是苦惱。
隨後。有東宮僚屬向太子獻計,建議太子整合主要池鹽產地的鹽務,課以薄稅,用以緩解目前的財政壓力。
太子聽了深覺有理,但此事牽涉甚廣。他還沒有坐上龍椅,實在不好大張旗鼓的改變父親的法令。
再說了,經過這些年的發展,河東道、關內道、隴西道等距離京畿比較近的鹽產地的池鹽,已被當地的大小世家控制,如果太子貿然插手。很有可能引起當地望族豪門的反抗。
如今太子地位雖穩,但仍需世家們的支援,他哪裡肯輕易得罪他們?!
但他又實在缺錢。思量再三,太子決定先派個人去蒲州看看,若是能在不得罪世家的前提下收回鹽田最好,若是不能,那就爭取跟世家合作經營鹽田。無論如何也要弄回些銀錢來。
至於派誰去,太子又犯了難。‘稅鹽’這件事,他並不想讓大家都知道,所以去蒲州的人必須是他的心腹之人。
而且此人必須是世家子,因為世家之間有屬於自己的溝通、來往的方式,形成了獨特的圈子,寒門庶族根本就插不進去。
再次,這人必須有才學、有能力,否則,即便是世家子也可能被當地的世家們哄得團團轉,最後無功而返。
左思右想之下,太子終於想起了一個人,那便是襄城郡主的夫君、他的太子舍人崔幼伯。
太子對照了下那幾個條件,驚奇的發現,崔幼伯竟然全部符合。
於是,太子立刻召來崔幼伯,閒話了幾句後,便直入主題,並詢問崔幼伯,如果遣他去蒲州,他可有何良策整合當地的池鹽。
崔幼伯並沒有當場給出答案,而是懇求太子許他回去查閱些當地的資料,然後再寫一份詳盡的奏章,條陳蒲州鹽務事宜。
太子聽了,非但沒有因崔幼伯無法當場回覆而覺得失望,反而很高興,因為在他看來,崔幼伯的言行體現了他踏實、嚴謹的性格,並不會為了應付而胡說八道。
好了,就是他了!
太子一拍書案,當場給崔幼伯安排了差事,命他年前趕赴蒲州,爭取在早春時開墾好鹽田,夏季東南風吹起的時候,能收穫白花花的鹽。
聽完崔幼伯的講述,蕭南低頭沉思,良久,她才抬頭,笑道:“恭喜郎君,太子將如此重要的事兒交付與你,定是非常信賴郎君,看來郎君之前的努力,太子都看在了眼中呢。”
崔幼伯聞言,愈加開心,右手成拳用力捶了下左掌,躊躇滿志的說道:“太子如此信我,我定會將此事辦穩妥了。”
蕭南笑容一斂,準備給他潑點兒涼水,“只是,蒲州世家在那裡盤踞上百年,勢力盤根錯節,郎君此行,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否則,極有可能遭到當地勢力的阻撓甚至武力抗擊。”
崔幼伯聽了這明顯潑涼水的話,倒也沒有生氣,反而滿臉欣慰的笑了笑,道:“我知道,娘子所思所慮之事,在回家的路上我也想過了。娘子只管放心,對付這些小世家,我還是有幾個好法子的。”
出身頂級世家,崔幼伯對自己的出身異常驕傲,在他眼中,那些小世家根本不堪一提。
蕭南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