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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權當看不到的繼續照顧楊c,容忍她各種匪夷所思的要求。
當一行幾十人為了‘體恤’楊c病弱,不得不放緩行進速度,數十匹神駿的快馬像烏龜一樣在官道上一點點挪動的時候,崔幼伯忍不住自嘲:他這是去辦正事兒呢,還是攜美眷去郊遊賞玩?!
“……”
無聲的嘆息著,崔幼伯一掃剛才的欣喜,有氣無力的往楊c的房間走去。
見了楊c,崔幼伯儘量放柔聲音詢問到底發生了何事。
楊c彷彿沒有聽到,仍然趴在榻上哀泣不已,整間屋子裡充斥著她斷斷續續的哭聲和抽搭聲,那絲絲縷縷的刺耳魔音,只聽得崔幼伯更加心煩。
魏紫見狀。忙上前幫自家主人解釋,她簡單的將楊c在縣衙後院的冷遇說了一通,隨後憤憤的總結:“……什麼病了?分明就是瞧不起我們七娘,哼,她也不自己照照鏡子,不過一鄉野粗婦,也敢如此輕慢、欺侮七娘?!”
崔幼伯聽了這話,腦中閃過一個念頭。似是想到了什麼。
啪!
他用力一拍額頭,終於明白了為何之前在縣衙,縣令看他的眼神如此怪異。
原來如此!
悖他真是蠢到家了。竟沒想到這一點。
前文咱說過了,崔幼伯並不是真苯,而是過於心軟,耳根子也軟,且沒有什麼主見。
離京前,大夫人揪著他的耳朵告訴他要好好待楊c,並反覆提醒他,楊c是世家女,身份高貴。與蒲州官眷和貴婦們來往時,可直接讓她出面。
對於大夫人的話,崔幼伯習慣性的全聽全信。當然,如果那時蕭南適時予以糾正的話,崔幼伯應該不會完全遵照大夫人的話去做。
只可惜,蕭南打定主意要讓崔幼伯去碰壁,讓他親自體味到底誰對他才是真正的好。自不會主動幫忙。
直到此刻,崔幼伯腦子忽然清醒過來,這才發覺,他竟然笨得讓一個侍妾代替主母去拜訪縣令娘子。
沒錯,那位縣令娘子確實出身鄉野貧戶,論出身絕對比不上楊c。
可楊c現在的身份卻是他崔幼伯的侍妾呀,而人家縣令娘子呢,則是一地父母官的正頭娘子。
讓一個侍妾卻正兒八經的拜訪人家的正經主母。這絕不是交好,而是要結仇呀。
意識到這一點,崔幼伯也顧不得去安慰還在啼哭的楊c,直接轉身去了外書房。
將此事簡單的告訴了鄭勤,最後崔幼伯有些訕訕的問:“……都是我思慮不周,竟犯了這樣的錯誤。還不知縣令賢伉儷怎生怪我……唉,齊光兄,你說這事兒該如何善後?我是不是該著人送份厚禮過去表示歉意?”
定定的看了崔幼伯一會兒,鄭勤微微別開眼,望著書房內有些暗黃的牆壁,良久,才幽幽的說:“事到如今,也、也只能如此了。”
唉,鄭勤好想仰天長嘆,好想問一問老天,當年他是不是看走了眼,怎麼就認定這個蠢得近乎天怒人怨的人將來會有大作為?!
崔幼伯見鄭勤同意了,當下便命人備了一份大禮,讓翰墨親自送了去。
縣令爽快的收下了禮物。
事情貌似就這樣解決了,但事實上,崔幼伯和鄭勤都明白,有了這個不愉快的插曲,縣令定不會全力支援崔幼伯的差事。
接下來,崔幼伯便開始著手拜訪當地的世家和士紳。
崔家的招牌還是很好用的,且只要崔幼伯的大腦恢復正常的運轉,他與人交談的時候便會很順利。
很快的,崔幼伯與當地的幾大世家相熟起來,你來我往的好不親熱。
但,更快的,崔幼伯發現,每每他與那幾位家主郎君詳談的時候,他只要一談及池鹽,那些人便會不著痕跡的把話題引開。
吃吃喝喝、玩玩鬧鬧的什麼都可以,就是不能談正事,哪怕崔幼伯隱隱的將太子搬出來,那幾位也絲毫不買賬。
說得急了,人家倒不至於翻臉離席,仍是與他說說笑笑,但崔幼伯日後再約請的時候,對方便會用各種各樣的理由推辭。
尤其進了臘月,人家的理由更充足了:快過年了,家中瑣事甚多,待年後再邀崔郎吃酒!
不行,這樣不行!
崔幼伯急得在書房裡團團亂轉,屋子裡即使不生熏籠,他腦門上也滲出了層層汗珠。
鄭勤見狀,也暗自心焦,思量再三,他建議道:“觀那幾位郎君的言行,足見他們決不願輕易讓出鹽田。不如咱們親去鹽湖看看,沒準兒能想出什麼好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