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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緊拳頭,鄭重道;“會的,以後你們都吃大白米飯。”
“哇,這是條好狗。”
“我們要把這條狗照顧得好好的,讓我們家早日興旺。”
“秀媳婦。”鄧二嬸的大嗓門,“今兒看到你公爹出門,那氣派,那架勢比隔壁村的童夫子還大。要不是我們鄉里鄉親的,還以為是那裡來的秀才老爺呢。”
最後一句,未恐別人聽不見,鄧二嬸朝著周家院子這邊大聲嚷道。
“大娃他娘,快點。”周秀催促張氏,不讓張氏搭理鄧二嬸。
緊接著周秀和張氏各自挑著兩捆柴進了院子,見週中站在院中,周秀咋呼呼地道:“爹,你身體才好,趕緊進屋暖和暖和,我等會給你把炭火換了。”
週中輕聲道:“老大,爹會考個秀才回來。”聲音雖輕語氣卻堅定。
“爹這是……”張氏剩下的話讓周秀瞪了回去。
周秀道:“你啥也沒聽到,記住。”
周秀髮話,那怕心中有疑惑,老實的張氏也會把疑惑裝進肚裡。
午時,週中見識到傳說中的糠米飯,剌拉著嗓子痛,半天才嚥下。然家裡最小的三個孩子卻吃的津津有味,大口大口地嚼著糠米飯,好似他們不覺這糠有多刮刺喉嚨。
週中放下碗筷急步回到屋裡,他怕再待下去,他的眼淚會禁不住掉出來。銀子,從來沒有如此迫切地需要,那怕上輩子爸爸不再提供家用,他也能自己打工賺錢。然而現在的他,卻空有雙手半腹文章,賺不來一文錢。
文章,忽然他想到一種來錢的方式,投文。古代多有學子把文章投於權貴人家,以博個才子的名聲,更有落魄書生投文於富貴人家,以期得些資助。
想到此,週中立時拿出筆墨紙硯,寫下一篇又一篇的文章,寫得手軟方停下來,又挑出三篇最得意的文章放在一旁。
翌日,魚肚白剛露出個影,週中就起床,把昨日挑出來的文章捲起放入袖中,跟周秀打了聲招撥出門。
石橋村到鎮上要一個時辰,週中沿著記憶走到鎮上,已是巳末。永安鎮不大,兩條石板路,一條是富貴人家居集地,另一條則住著窮苦人家。兩條路相鄰處是一條長長的石板路,路兩旁邊鋪子林立,一些鋪子陸陸續續地開門。今日不是集日又是冬季,路上人不多。週中慢慢地走在石板路上,打量著這個古生古色的鎮子,尋找記憶中熟悉的地方和人。
一個人從記憶中躍了出來,是原身的同窗,姓劉名來財,家裡在鎮上開著個雜貨鋪,日子算起來還不錯。週中跟他同窗的時候,已是三十好幾,劉來財則是十五六的少年。兩人因著屢考屢不中而同病相憐,很快成為知己好友。不過劉家見劉來財好幾年考不中功名,直接讓他退學回家做生意。自此,一人在家守著鋪子,一人在私塾讀著書,沒了那份同病,自然少了相憐,漸漸兩人漸行漸遠。
週中躊躇不前,是該藉著昔日的那份同窗情誼求助?還是找戶富貴家投文?考慮此地文風不盛,週中選擇了前者。
當週中沿著記憶找到曾經的劉記雜貨鋪,五間開的門面,門剛開不久,夥計在整理貨物。看見週中欲進又止,忙迎上來道:“老丈買甚東西?我們劉記雜貨鋪東西齊全,價格公道。”
週中道:“貴掌櫃可在?”
夥計道:“掌櫃時來時不來,老丈有何事?”
“麻煩小哥請貴掌櫃,就說故人來。”週中客氣道。
夥計最有眼力,看週中一身細布衣服洗得發白,估摸著是來打秋風的,臉上仍堆著笑道:“老丈貴姓?”
週中道:“我姓周名中,曾是你們掌櫃的同窗。”
原來是讀書人,夥計殷勤地引週中進了後院偏房,“周老爺稍坐,待小的去請掌櫃來。”
週中提起的心微微放了下來,也不知劉來財還記得他否?
不過一刻鐘,劉來財旋風般進了屋子,“周兄?”
週中道:“劉弟,我正是週中。”
“快請坐。”劉來財感嘆道,“匆匆十載,我們有十年未曾見面。”
週中也道:“劉弟風采仍舊。”
“那裡,那裡。”劉有財擺手道,“周兄別笑話我了,我自己這臉是胖了一圈,肚子也肥了。”說著,還敲了自己鼓鼓的肚子幾下。
“心寬體胖,心寬體胖。”不管是原身還是週中上輩子,都不是善言詞的人。劉有財也深知這一點,不用週中搭話,他一個人侃侃而談,講著這些年行商的經歷,臉上甚是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