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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宣恩了聲,坐在床邊,開始使喚她,“你過來替我捏捏肩膀。”
杜芊芊硬著頭皮上陣,這副柔弱的身子真沒什麼力氣,他的肩膀很硬,捏的久了手又酸又疼。
容宣閉著眼好像很享受,杜芊芊實在按不動就停了下來,她說“我也想洗漱。”
“去吧。”
不用折騰,真好
小二換了水,杜芊芊迫不及待的進浴桶裡裡裡外外把自己洗的乾乾淨淨。
她擦乾頭髮爬上床後,容宣一把摟住她的腰,輕輕的說了聲,“睡吧。”
難得他這晚什麼都沒做。
到蘇州已經是大半個月後的事情了,杜芊芊坐馬車都快要坐吐了,腰痠背痛,哪哪兒都不舒服。整個人也瘦了一大圈。
容宣此次出行並沒有遮掩身份,也不低調,到蘇州的當天,知府便遞上了帖子請他赴宴。
他這次是奉了聖旨來的,前來調查侵吞賑災銀兩案。
雨季泛著水災,國庫撥了銀子修堤安頓災民,可這筆銀錢卻不知去向,一個小小的知縣獨自擔下這事,將其他人撇的乾淨。
皇上不信,無奈又找不出其他人參與的證據,只好派容宣來蘇州查。
當今陛下最恨的便是貪汙的人,何況這次貪的還是賑災的錢若是逮住了就一個都不會放過。
容宣沒有收帖子,他讓書影打發那邊,說是舟車勞頓,太過勞累,想要好好休息。
貪汙這事肯定同知府脫不了干係,地方知縣不過是個頂缸的人,那麼大筆銀子,他想全拿也拿不走。
接連兩日,容宣都選擇閉門不出。
杜芊芊都看不太懂他到底是什麼打算,朝政上的事最複雜,稍有不慎便萬劫不復,皇上之所以派他過來也是無奈之舉,之前來蘇州的兩位欽差大臣都死在了路上,說是遭了劫匪。
他們能安然無恙的到蘇州,莫約是因為容宣時而走水路時而換陸路,根本猜不著路線。
天高皇帝遠的地方,不好管。
饒是繁華如蘇州也會出刁民。
容宣憋得住,杜芊芊卻憋不住,總想著出去玩,恰逢城裡的花燈節,她就更想出去了。
蘇州天氣極好,幾日都豔陽高照。
杜芊芊是個藏不住心思的人,心裡想的什麼都寫在臉上,她剋制了兩天,等到了第三天終於按捺不住跟容宣開了口。
她用語委婉,“爺,您有沒有覺得蘇州夜市非常熱鬧啊”
“比不過京城。”
“”
她不氣餒,“我覺得很熱鬧,街兩邊賣的花燈也好看。”
容宣失笑,“你想去看”
“嗯嗯。”
她一雙明豔的眼眸發著光,容宣看著這雙眼睛都不忍心拒絕。
他大發慈悲道“行吧,換身衣衫我帶你出去。”
“好好好,我這就是去換”
兩個人站在一起,很像一對普通夫妻。
小攤販上掛著的燈籠一盞比一盞精緻,她看了都想買,可是出門太急,把荷包落下了。
杜芊芊看中一盞淺粉色畫滿海棠的燈籠,眼巴巴的站在小販面前走不動路,容宣看不過眼,“喜歡就買。”
杜芊芊委屈巴巴道“我沒帶錢。”
容宣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他問“多少錢”
小販笑眯眯道“十文錢。”
容宣直接丟了一塊碎銀子,非常大方,“多挑幾盞,喜歡都帶走。”
杜芊芊眼睛一亮,當真沒跟她客氣,選了好幾盞自己看中的花燈,雙手都不夠提,她下意識的看向容宣,眼神有幾分可憐。
容宣繃著臉,“自己拿。”
杜芊芊只好忍痛割愛的舍了兩盞,身後忽然響起一道陌生的聲音,“這位姑娘,如若不嫌棄,在下可以幫忙。”
她回頭,便瞧見個身量修長的男子,身著白衣,樣貌俊俏。
“什麼姑娘,這是我妻子。”容宣冒出來打斷他,眉心直跳。
來人一愣,隨即笑道“抱歉,在下見她並不曾梳著婦人髻,便以為姑娘未曾婚配。”
容宣扯過她的手腕,對這人沒個好臉,“告辭。”
杜芊芊離開也不忘花了錢買來的花燈,她心疼的叫喚,“我的燈還沒拿呢”
“不要了。”
“我挑了好半天的”
“我說不要了。”
容宣的語氣很冷,他又開始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