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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代墨家早不復往日光鮮,但她對老祖宗的東西卻知曉頗多,只不過先頭她娘身上除了一個怪異的“寡婦與未老先衰命”,她並沒有看到半點墨家人的影子,也就沒有多想。
墨妄沒有反駁,沉聲道:“那日我去引開追兵,待回頭尋來時,你已被蕭家人帶走。”
這樣解釋就明白了……原來他就是那個帶她半路逃嫁的野男人?
墨九想了想,覺得莫說前身墨九兒,便是她自己,遇到這樣的男人,也不必考慮就得跑了。
哪個女人甘心嫁給一個病癆子?運氣好點守寡一生,運氣不好就守活寡一生。
這樣一想,她大喜,“是你啊,哈哈,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等到你……我說,咱先別愣在這裡了,你趕緊的帶我跑路吧?那蕭六郎簡直不是個東西,老賊,老毒物……再與他待一起,我說不準什麼時候就一命嗚呼了。”
她那語氣,好像要嫁的人是蕭家六郎一樣。墨妄倒沒有多說什麼,只把藍姑姑嚇得臉都白了,一把拽著墨九的手,死都不放,“姑奶奶,姑姑求你了,再也別逃了……等蕭家郎君追來,恐又不得善了……”
“等他來,我早逍遙快活去了。”
她反拽住藍姑姑的手,朝玫兒喊著,就往墨妄的身邊去,可說話間,卻見墨妄面色驟然一變,一動也不動,目光越過她望向了她身後的長街。
墨九不明所以,轉頭望去,不免怨念藍姑姑的烏鴉嘴。
長街上過來了一行排列整齊的人馬。
當先一騎寶馬金鞍,風姿月韻,正是蕭六郎。
他被一群披甲執銳的禁軍簇擁著,與往日一般高調無異。可大熱的天兒,他裡頭穿了袍甲,外面還繫上一件銀紅色的軟煙羅連帽披風。暑氣灼烤之下,人人都熱得冒汗,他卻滿身清冷之氣,被一群面板黝墨的禁軍襯著,顯得華貴高遠,如天上來的神將,帽子下半遮半蓋的臉,似有一種妖邪清涼的仙氣彌散。
蕭六郎的顏值,一如既往的穩定。
可墨九卻覺得他那連帽是為防曬才用的,好騷包!
“你終於來了。”蕭乾並沒走近,也不看墨九,只盯著墨妄,慢悠悠涼笑,“拿下!”
“喏。”一行二十來個禁軍齊聲說罷,便持刀過來。
墨妄也沒躲,只大聲一笑,“我若不來,你豈不要失望?”
看兩個男人都滿不在乎的樣子,墨九又被澆了一頭冷水,有一種做了魚餌的錯覺。當然,拴了魚線在她身上,再把她丟水裡卻手執魚竿的人自然就是蕭乾,至於他要釣的魚——顯然就是墨妄。
禁軍速度很快,墨九隻覺一陣熱風掃過,還未看清楚,就被藍姑姑和玫兒拉走站到路邊,而墨妄卻已經與禁軍打成一團。他不愧是墨家人,功夫極是了得,一管血玉簫竟可變武器,只一抽,中間便是劍身,這讓對機關器械之術頗有研究的墨九也歎為觀止。
她對這個帥哥的興趣更大了。
同屬墨家一系,這個男人似乎比她還厲害?
本來墨九不喜歡看人打架的,覺得太血腥了,但若是這架打得賞心悅目又另當別論。
墨妄簫中有劍,血紅的玉簫激得衣袂翻飛,以一人之力對十名禁軍,竟絲毫未落下風。那儀表、那才貌、那武藝、讓墨九有一種找到金大俠筆下熱血江湖的感覺,看得那叫一個津津有味。
藍姑姑緊張地揪住她,兩股戰戰,“姑娘,可怎生是好,怎生是好呀?”
墨九盯著街中,眼睛也不眨,“你別扯我,正鬧熱哩。”
“……”藍姑姑覺得這姑娘瘋魔起來,她完全不懂了,“你快求求使君啊……”
墨九瞪她,“好好的我求他做甚,你沒看我情郎佔上風嗎?”
這會兒蕭乾仍靜靜地高坐於馬上,一頂銀紅的連帽下,面色清俊冷漠,聽她口稱“情郎”也未著惱,只眉頭微挑一下,便冷聲低喝:“都退下。”
那些在墨妄手裡吃了虧的禁軍一頓,趕緊唱喏,退了下去。
墨妄收簫,朗聲道:“蕭使君好氣魄,這是要容我自去?”
蕭乾漫不經心的看他,手刷地執劍,指向他:“你殺害朝廷命官,我怎肯饒你?”
墨妄冷笑一聲,“姓謝那屌人,比奸人賊子尚且不如,我殺他是為民除害。”
那謝丙生居然是他殺的?墨九心裡一驚。在招信之事後,她也知道了謝丙生詭異的死法,那樣的殘忍變態,不像墨妄這種外形光明磊落的人幹得出來的。
再說,就算他要殘忍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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