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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棄考的也是。”
陸白這麼說道,聲音清冷且沉,她手指輕輕地點了點桌子,讓原本還有些浮躁的氣氛變得更加的壓抑起來。
她的視線落在了後面位置的一個青衣少年身上,他眉眼俊朗,只是稍加思索便開始執筆答題了起來,和周遭的考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像是青松一般挺拔的背脊,透著凜然。
齊澤順著她的視線看去,也注意到了那個少年。
也不知怎麼的,陸白只是這麼淡淡的看了一眼別人,但是他的心裡隱隱約約有些不舒服。
但是少年並沒有多想,一下子便將情緒甩了出去,拿著杯盞喝著茶水。
魏暮抬眸,從剛才開始的時候便一直直直的注視著陸白寫的字,他此時唇角的弧度已經抿成了一條直線,面上沒有任何的笑意,就這麼看著那字,像是要看穿一個洞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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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陸續續的考生離開了考場,有棄考的,也有硬著頭皮答完而出去的。此時這個空間裡再沒了其他應試的人,陸白看著兩個考官已經徑直去收取試卷了,其中一個在走到剛剛那位青衣少年所在的位置的時候被她喚住了。
“請把你面前位置的考生的試卷拿過來給我看看。”
她這麼說著,那個考官點了點頭,然後低頭朝著桌子上的試卷伸手的時候,突然愣住了一下。
另一旁的考官是當地的縣令梁越,四十多歲的樣子,鬍鬚已經染上了些許白,眼神並不清澈,眯了眯眼睛朝著停住收取試卷的考官看去。
“怎麼了秦大人?”
秦哲是汴州的常令,和縣令一般官位,年歲也差不多,兩者相輔相成,負責著此地的民事等細碎雜事,一禮一法,也互相牽扯著,職務很是繁瑣。
“陸大人,這答卷是白紙一張,想必是棄考生中的一員。”
白卷?
陸白沒有說話,壓著心裡的疑惑,直接起身朝著那邊方向走了過去。
當真的拿起那張答卷的時候,上面乾淨的連個墨點都沒有,讓她沉了臉色,黑色的眸子晦澀寥深。
魏暮也過去了,看著陸白冷著一張臉,垂眸看著她手中拿著的答卷,果然,白的像落雪一般。
“真是奇了怪了,本王分明看到剛剛這個位置的考生最先開始答題的,難不成是我眼花了?”
他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視線卻一直直直的落在了陸白的身上。
齊澤也覺得納悶,他也看到了那個少年答題了,墨色沾染在白紙上,他看得分明。作為習武之人,向來耳聰目明,無感敏銳,即使距離遠了些,但是這也絲毫沒有影響到他視清。
陸白不由得將這紙張攥緊了些,上面有了些褶皺之後,她才緩緩的鬆開。
“這處位置的所有東西,都不要動。”
她這麼說著,想了下,又補充道。
“這裡的所有考生的東西,都先不要動。現在,你去將這考生給喚來大廳處。”
陸白輕輕地將手中的白紙邊上的褶皺給撫平放好,抬眸對秦哲說道。
秦哲應允著,立刻派人去尋那個少年。
而一旁在後面站著的梁越沉默著像是在思索著什麼,視線落在陸白麵前放在桌子上的白紙上,陰鬱而沉。
第十七章
陸白在大廳處候著,齊澤即使再遲鈍也後知後覺之中知曉了事情的嚴重性。
他的眼睛看得很清楚,那個青衣少年是有答題的,那麼便說明了……
有人做了手腳,故意讓他落第。
陸白是這次考試的主考官,這些事情全權是由她負責的,哪怕大廳之處坐著比她地位更高的寧安王也沒有合適的理由去幹涉。
或許,更準確的來說,他至始至終都是作為一個旁觀者的身份來看待所有的事情,不會插手。
魏暮本就是這樣一個人,冷漠的近乎寡薄。
此時他也只是坐在大廳下面客賓的席位之上,周圍的官員不敢怠慢於他,自是果物茶水好生招待著。
如若不是陸白此時冷著的面容所帶來的壓抑的氣氛的話,可能會被人以為是開了什麼茶話會一般悠閒。
她坐在最中間的高臺上,垂眸看著上面擺放著的考生基本訊息。
那個少年是汴州富商洛寧,四房之子――洛溪。他的母親之前只是洛府上的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