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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這些事要忙。只是公子也太過客氣,我不在棧中,還使人到長春樓叫了好菜送與我。”林常安笑道:“客棧飯菜粗糙,我怕先生吃不慣,特特打發人到長春樓叫了幾道他們的招牌菜,與先生送了過去。我同先生也算一道相處了幾年,先生的口味,我大致還知道些。”季秋陽說道:“人在客中,飯菜好壞倒也不要緊。只是公子與我送菜也罷了,卻為何打著周尚書的名號。前日又拿了周府的帖子來請,又倡揚的一地裡人都知道。弄得大夥都道我同周尚書有些什麼瓜葛,那些有心攀附的,都上門來聒噪,再難得個清靜。”
林常安聞言,哈哈一笑,說道:“原來先生也怕這些麻煩!”笑了一回,方才說道:“我在外祖府上住著,拿外祖的帖子幹事便宜些。不然,我人生地不熟的,使人出門乾點什麼,都要多費些唇舌。不如直說是周府,大夥都明白是哪裡就罷了。”
兩人講了些話,季秋陽正要問詢徽州情形並傅家相托捎來的銀子,守門的人忽然道:“蕭公子已到樓下了。”林常安忙命人收拾茶水點心,擦抹桌子乾淨。季秋陽便問道:“原來你今日還請了旁人。”林常安說道:“一位朋友,也是進京後才結識的,今日邀來一會。”
季秋陽還待再問,門外忽然一人朗聲道:“林兄已然到了,我卻是遲了。”一言落地,只見走進一個玉樹臨風一般的人來。
那人身著白狐皮裘,腳踩清水緞子的鑲邊雲頭履,頭戴浩然巾,面若冠玉,唇若塗朱,進門便向林常安拱手作揖,口裡溫聲道:“林兄好,小弟遲到,還望恕罪。”林常安忙不迭還禮,說道:“蕭公子來的恰是時候,我倒是來的早了。”
季秋陽在旁靜觀,看清來人是誰,不禁深深納罕。原來此人便是日前他同李仲秋在那戲園子裡所見、當今太后的親弟、相府蕭家的獨苗少爺蕭澴!
他雖覺詫異,但轉念一想,林常安乃是周尚書的外孫,這兩人相識倒也無甚異處,當下並不做聲,只在一邊靜看。
那二人問候已過,林常安便向蕭澴引薦季秋陽。蕭澴一早便見屋中尚有一人,聽了林常安的言語,當即莞爾道:“早聽林兄說過,季先生才高八斗、學富五車,是個難得有才之士。林兄早年經先生教導,受益匪淺。小可與林兄相交,聽他日常談及先生為人,神往已久,日夜企盼得見,只是不得個機緣。今日蒙林兄牽引,方能一睹先生真容。先生果然瀟灑磊落,儀表堂堂,當真令小可欽慕不已。”
季秋陽見此人言談溫和,舉止有禮,一語一笑,皆十分討喜,不似那些尋常紈絝子弟,並不帶絲毫傲然之氣,心裡也暗贊他家教甚好,當下連忙打躬還禮,口裡連稱不敢。
那蕭澴執意不肯受禮,彼此相敬,僵持不下,還是林常安調停,蕭澴受了季秋陽半禮才罷。
當下,林常安請二人入席,吩咐開宴。因推蕭澴坐首位,那蕭澴不依,推來讓去。林常安道:“罷了,我是個主人家,沒坐首位的道理。季先生是我的老師,也算與我做個副東。蕭公子再推下去,咱們這酒可就沒法吃了。”蕭澴聽了,方才依言。
待落座已畢,底下人漸漸送菜上來,服侍的小廝上來斟了酒。林常安先敬了蕭澴,又敬季秋陽,讓了一回菜。
三人飲酒吃菜,季秋陽因看林常安只是閒話家常,不知他今日設此席是為何目的,也不好多言,便只談些路上的風土見聞。那蕭澴聽得津津有味,又笑道:“我自小在京里長大,一次遠門也不曾出過。去的最遠的,只怕就是隨我家太太到城郊的大德寺上香。這外頭的人物故事,是一件也不曾領略過的。書上說,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將來待有了機會,我定要出京走走。”林常安笑道:“蕭公子身份金貴,不比尋常。你家又只有你一個,相爺並相爺夫人自然萬事謹慎為上,怎肯捨得讓公子遠行?然而如今也不是難事,明年三月春闈,蕭公子必是要金榜高中的。依著公子的家世,還愁得不著個一官半職?屆時只往太后娘娘跟前求求,外放個一年半載的,又有什麼難處!”
蕭澴微笑道:“林公子也是說笑了,朝廷的官位,自然要用那有才之人,為朝廷效力的,怎好這般兒戲!何況,如今太后娘娘身上也不大爽快,我倒怎能令她煩心。”林常安聞言,連忙問道:“太后娘娘身上不大好麼?我前番聽人說起,太后娘娘已在慈寧宮兩日不曾外出了,還道是什麼事情,原是病了。”蕭澴眸中一閃,淺笑道:“林公子的訊息好不靈通,太后娘娘偶然風寒,兼且有些飲食不進,故而在慈寧宮裡歇息了兩日。我也是日前進宮問安時方才知道的。因如今已是年底,太后娘娘看宮裡各處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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