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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民間等閒難得一見。且香料一物,日常耗費極快,富裕些的人家並那些附庸風雅計程車子淑女,無不日日薰香,所需甚多。傅月明又將些細小繡件例如手帕、汗巾等物,用香料燻過,婦女姑娘亦也十分喜愛。硬算起來,霓裳軒裡的繡品生意竟是托賴了香料買賣的福。然而傅家終究初涉此道不久,許多門路竅門一毫不通,原料告罄便進貨無門。四處求問發賣這些東西的商人,徽州城裡幾間香料鋪子,因看傅家生意眼紅,又豈會告訴他們。霓裳軒的香料生意便逐漸難以為繼,連帶著綢緞買賣竟也有勢微之相。傅家二老於這生意並不上心,倒是傅月明為其所苦。
季秋陽看了信,不覺暗自納罕:以往並未聽聞傅家有什麼能調配香料的能人異士,也並不見什麼祖傳的方子。怎麼她忽然想起來做這買賣?又一轉念道,若非上一世遭劫,我卻也再想不起來要操此商賈行當,更不必說要與那胭脂水粉打交道了。雖是外祖那邊傳過來的方子手藝,上一世人前我卻是連提也不曾提過的。何況今世與上一世早已大不相同,就是有些什麼變故,也不算稀奇。
想通此節,他又暗道:我雖並不貪圖岳丈家裡的錢財,但既然她樂於此道,我便助她一助又如何?煥春齋浸淫此道已久,自有其進貨的門路。霓裳軒不過是捎帶著做些香料生意,所需能有幾何!想了一回,他便辭了李仲秋,回至屋中,寫成一封回信,拿套子封了,吩咐竹心投遞出去。
料理了此事,他便只在屋中發悶,苦思對策。然而他在京中人脈不廣,就有些手段,也難於施展。直至紅日西斜,外堂上擺下了晚飯,李仲秋打發了家人請他,他方才出去。
這般又過了五六日,周府上只是沒個動靜。雖也託了些旁的門路去潤通打探,卻如泥牛入海,一無訊息。連那張炳懷亦沒了聲息,他原是在西城租了一間二進的院落,同他那娘子一道居住。自出了這樁事,他們一家子便不知遷到了何處。季秋陽原想上門同他理論,卻撲了個空。
眼看殿試日子已臨近眼前,此事仍不見個分曉,季秋陽越發心焦上火。李仲秋看不過去,便勸他道:“既然他們沒了動靜,想必此事就這般過去了也不定。”季秋陽卻道:“你哪裡知道,這事犯在學正手裡,並非尋常官吏。只要他肯,隨時便能革了我的功名。我這幾日私下揣測,這些人怕不是捏了個圈套,只等我鑽進去。若我不肯求人,這案子便是坐死了,今年科考廢了不說。我廩生名位已革,往後功名這條路自是再也走不通了。”
李仲秋聽了,便問道:“既這等說,哥哥還不再問問林家公子?”季秋陽嘆氣道:“他若肯管,也不會到眼下了。”李仲秋道:“哥哥這也未免過於喪氣了,興許人家家事忙碌,一時忘了也是有的。如今宮裡選秀也在眼前了,哥哥既說他們家有待選的女兒,沒個空暇也是常理之內。”
季秋陽只覺無望,李仲秋不依他之言,還是硬託了周景初待為說和。那周景初倒是一口應下,又隔了兩三日,三請四請才把林常安請了出來。
這日,季秋陽在會賓樓包了間房,備了一桌酒席,轉為請林常安,邀了李仲秋並周景初坐陪。
這三人來了近一個時辰,清茶點心吃了許多,白不見正主兒到場。
又等了許久,一壺茶換了兩遭,那林常安方才姍姍來遲。
季秋陽與李仲秋雖等得心頭火起,奈何正有求於他,當面也不好發作,只是寧耐著與他寒暄。
眾人見禮已畢,賓主入席落座。
酒菜未上,那林常安便先開口道:“我也不是推諉,我也知先生心焦,然而我家中近來事情委實過多。先是因今年春闈,我中了個榜,名次雖是微末,奈何眾親友愛惜,往來應酬也就不少,待這些人情往來料理乾淨,也就進去了十天的功夫。偏生這時候我外祖母又病下了,我自小不在她老人家跟前,半日孝道也不曾盡過,自然不能推諉,日日侍奉榻前是不敢辭的。我家小妹被戶部抽中,見在選秀名冊之中,此事先生也知。宮中大選就在眼前,許多事宜也要提前打理。這許多事疊在一處,當真令人焦頭爛額。先生那事,我前幾日也託人打探了。童老先生果然不好說話,只說人證物證俱全,定要先生過去答話。話裡的意思,這案子就是死了。還是看在我外祖面上,方才沒立逼著先生過去。不然,先生怎得這幾日清淨?然而餘下的,也當真是無法。”說畢,又搖頭道:“先生若當日檢點,也不至落了把柄在人手裡,以致釀成今日之禍。”
季秋陽聽了這番言語,竟已是認準了自己就犯過那事,只是閉口不言。那李仲秋按捺不住,便道:“便再無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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