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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泉又恢復了他喋喋不休的本質,張口繼續說個不停。
餘下的話,陸爍自動遮蔽掉了,他負著雙手,轉而走到窗邊,望著清凌凌的池水抿唇沉思起來。
聽清泉的描述,這兩人都在京師赴考不止一次,看著都不像那細作,畢竟那細作是河北道鹽運案發生之後才被派往京師的……
那這細作究竟是誰呢?
他原先想著,這細作既然混雜在考生裡面,必然是想要藉著考生身份一點一點往上爬,取得個好名次的,並以此光明正大入朝為官的。
這是一種長遠的投資,若是成功了,就能利用官身為敵方所用,有權有勢、直接接觸朝堂,這可比那一百多名相貌相似的小廝有用多了。
而做成這些的前提,就是這人成績不能太差,要有能吸引高官注意的才能,這樣才能脫穎而出,把自己的本事利益最大化……
也因為想到這一層,陸爍才會派清泉查探這前十名的底細。
但這兩人卻全都不像啊!
陸爍矛盾起來!
難道這人是在現在這個時候故意藏拙?
“清泉,你去——”
想了一會兒,陸爍轉身望向猶在嘀嘀咕咕說個不停的清泉,吩咐道:“你現在出去,告訴白管事,讓他派風字號的人留意這蘇成和朱明輝的動向,再派人仔細打聽這次院試前一百名的身家背景,看看可有異常的……”
見清泉愣怔了一下,點點頭,陸爍就又添了一句,道:“你就跟白管事說,這事可能跟父親正在查的細作一事有關,讓他務必查仔細些……還有,你去通知白管事時,動靜小些,莫讓人察覺了!”
清泉點頭應是,低頭退下了。
陸爍又想了一會兒,才又轉身回到書桌旁,又拿起毛筆開始練字。
只是心卻怎麼也靜不下來了。
他雖覺得這蘇成和朱明輝嫌疑很小,但陸爍總覺得自己想錯了某一環,但他想了好大一會兒,卻沒想明白自己到底什麼地方搞錯了,如此,只能讓風字號的人仔細盯著兩人看了,免得漏掉什麼。
……
院試揭榜之後,整個京師因為這個著實喧鬧了一陣。
考場上竄出毒蛇咬死考生、請願考生被批捕,前十名出了個寒門黑馬……
這些東西都足夠勁爆!
加上上次府試時犯了祖父諱的杜鼎臣因故沒能參加考試,這就又是一項談資,總之,眾說紛紜,人多嘴雜,沸反盈天……京師如同炸開了鍋,各處都在議論這事。
不過關於院試的議論並沒有持續幾天,因為前往河北道的欽差們總算乘船返京了!
一同回來的,還有被押解進京的涉事囚犯。
囚犯們只著囚衣、被縛在囚車裡,由欽差大人領著在京師各街道遊行。
這些囚犯一個個膘肥體大、肥頭大耳,以往也是一方父母官,如今因為鹽運一案,如同喪家之犬一般被綁在囚車裡,任周遭圍著的老百姓不住地往他們頭上身上扔爛菜葉子臭雞蛋,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看著很是滑稽!
老百姓們持續不斷的把能砸的東西往這些人身上砸,一邊砸還一遍惡聲惡氣的痛罵。
他們可不管這些人是真的惡人還是純粹無辜,只要是貪官、是惡官,老百姓都痛恨之!
尤其這些人還和鹽運牽扯上關係,鹽可是必需之物,與老百姓日常生活息息相關,且價格又貴,這些囚犯卻是從鹽運上貪汙受賄的禍首,自然更遭痛恨……
場面一度失控,若非有提前清街計程車兵持著長槍在前阻攔,想必這些人都要痛罵著衝上去了……
熱鬧還在持續中……
這些囚犯被押解著巡街的時候,陸昀在一家酒樓二樓臨窗而坐,邊抿著一杯酒,邊透過窗戶向外看。
當那些囚車一一在街上駛過的時候,陸昀放下了手中的就被,眼睛直直地望向窗外。
範欽原當他只是在看熱鬧,倒是不太在意,繼續喝酒吃菜,等見陸昀長時間向外看、且眉頭跟著外面的動靜微微皺起的時候,範欽才覺察出些異樣。
“子嵐弟……”範欽連叫了兩聲,陸昀才回過神來。
“文昌兄。”陸昀回過神來,應合了一聲。
範欽邊嚼著嘴裡的花生,邊看著陸昀,見他眉頭不展,不由順著他剛剛的視線向外看去。
眼前只有剛剛囚車過去的蹤影。
“子嵐弟剛剛這是怎的了?”範欽給陸昀倒了杯酒,